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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绝世琼姿难自处。
隐向深宵,怕见蛾眉妒。
卜得尘缘叹一缕。
空劳星月题朱户。

天意何由悭会遇。
谱倦残更,仙韵无人顾。
玉骨支离眠瀣露。
为谁痴守香如故。
按:
【青凤评】读此悱恻芳馨之句,但诵佛号可也。
【梅云评】紧扣昙花“隐向深宵”之特点,抒发“天意何由悭会遇,谱倦残更,仙韵无人顾”之慨叹,并设想其所以如此,是“绝世琼姿难自处”“怕见蛾眉妒”,末句从放翁“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化出,赞其高怀冷抱。全词亦花亦人,托意遥深,洵佳构也!

琴雪斋空笛韵残。
一城花事付春寒。
莎茵轻堕红枝泪,柳黛低颦紫陌烟。

人已去,梦还牵。
蓬壶应恨渡无船。
半函旧墨今重认,章草依稀唤逸仙。

分浪棹迷。
新涨一池萍浅。
落英残,春梦远。
鹧鸪啼。

隔烟犹望旧长溪。
询鲤叩鸿无息。
剩红心,唯草迹。
又萋萋。

绿蕉乍卷。
红榴初唤。
风前抖落閒恩怨。
瘦萍痴,欲證海浅桑浅梦浅。

蜂须蝶翼交相乱。
十三徽半。
玉纤轻抚香成片。
觅馀欢,怅客远云远鸿远。

翠鬓苍颜意自殊。
蹒跚稚子笑相呼。
金铃犬吠小狸奴。

鸢舞高楼衔梦远,云迷斜日罢妆初。
醺醺花影倩谁扶。

斜傍小栏杆。
殢雪凝霜彻骨寒。
点破春光香淡泊,才倚风前。
又伴樽前。

恩怨等虚烟。
一谪红尘自主难。
修到此身心已老,魂也消残。
梦也消残。
按:
【梅云评】此调创自元人虞道园,前三句为《南乡子》,后二句为《一剪梅》,末二句宜叠韵。道园《南乡一剪梅·招熊少府》词云:“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熊少府: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兹奉和一首如下:《南乡一剪梅·丙戌端阳次和唤云》:“休倚碧栏杆,笛里梅花五月寒。渺邈冤魂无著处,苔满阶前,血黯碑前。 空谷晚生烟,莽莽丛林月到难。险梦惊回柯已烂,仙客棋残,骚客心残。”
【江南雨评】这个调子很好,很喜欢,较之一剪梅变化大些,回头也试填一首。

劫波深。
双桡小、谁主一舸浮沉。
回首绮霞欲散,暮锁烟浔。
涉江人杳,香过处、碧展荷襟。
浊浪里、渔樵唱罢,风袅馀音。

倦怀愿托云心。
寄高远、太虚孤冷长禁。
峦岫偶寻遁迹,未许尘侵。
竹窗邀月,应不负、鹤背清吟。
蝶梦老、飞花拂枕,同醉春阴。
按:【梅云评】飘逸空灵,得坡仙遗世独立、冯虚御风之致。按:柳七“越娥蕙态兰心”,《乐章集》作“越娥兰态蕙心”。然宋人此调,后二字大都为“平平”,如曹勋“欢均鳌禁鹓鸾”,赵长卿“照人双眼偏明”,无名氏“缘何不与春期”均是也。且宋人为此调者,平仄较为随意,与柳七颇有参差。海鹰律遵耆卿,声循歇指,而不死守其四声,亦颇合宋贤遗法也。

细雨阑珊浴紫薇。
秋凉如水碧烟迷。
凭教翠盖珠千琲,来逐寒萍浪四围。

蛛网露,草梳泥。
风拈落叶补苔衣。
文梁无觅巢中燕,空对垂杨万缕丝。
按:【晦窗评】“细雨阑珊浴紫薇”,于衰飒中见生机,妙妙!余尝言大作每能于不经意处透露富贵气象,观此而益信吾言非妄也!“秋凉如水碧烟迷”,则笔致空灵,词心幽窈,诚本色句也!“凭教翠盖珠千琲,来逐寒萍浪四围”乃流水对,出句何等华贵,而对句又一何无奈,与李中主“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之句同一感慨。“蛛网露,草梳泥,风拈落叶补苔衣”,本极萧瑟之景,而写来却如此之美,叶补苔衣,构想大奇。结拍略透怅惘之怀,而仍有雍容之态。非修炼至净门最高境界,断难臻此也。

翠影欹波,明妆褪日。
倦消心力。
万点凝珠,因风堕池碧。
游禽渐远,争负却、瑶台迁客。
幽寂。
霞烬渚烟,恰芳魂容息。

尘喧紫陌。
弦换清商,孤怀竟何藉。
而今怕忆水国。
小亭北。
最是采莲人语,耳畔尚如新历。
叹此情无计,堪送梦边行色。
按:
【力夫评】不类人言,唤云真性灵也,当世绝不多见。
【金水评】“不类人言”,莫非仙言?
【是务斋主评】唤云兄功力日渐深厚。
【梅云评】“日”字是韵,“恰”用入声,得此调体气。我曾撰文专论白石词声韵,摘录如下:......白石另一自制曲《惜红衣》云:“簟枕邀凉,琴书换日,睡馀无力。细洒冰泉,并刀破甘碧。墙头唤酒,谁问讯、城南诗客?岑寂,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 虹梁水陌,鱼浪吹香,红衣半狼藉。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此句亦可断作“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可惜柳边沙外,不共美人游历。问甚时同赋,三十六陂秋色?”此词入无射宫,押入声韵。全篇律句多于拗句,其中“日”字是韵脚,“说西风消息”之“说”字必用入声,梦窗此调此句作“寻流花踪迹”,“寻”乃以平代入也。龙榆生《唐宋词格律》对此二关键处未加说明,故今人填此词,大都律误。龙先生订谱,甚为严谨,殆见玉田此调未遵白石,故于此二处从宽乎?兹将玉田《惜红衣》引于下:“两剪秋痕,平分水影,炯然冰洁。未识新愁,眉心倩人贴。无端醉里,通一笑、柔花盈睫。痴绝。不解送情,倚银屏斜瞥。 长歌短舞,换羽移宫,飘飘步回雪。扶娇倚扇,欲把艳怀说。旧日杜郎重到,只虑空江桃叶。但数峰犹在,如傍那家风月。”此词平仄悉依白石,唯“平分水影”句失韵,“倚银屏斜瞥”之“倚”宜入而上,“把”字亦当用入声耳。龙先生乃彊村老人高足,彊村曾五叠白石《惜红衣》韵,均谨守其律,此二处分别为“回筒限日”、“鸦翻去日”、“长愁送日”、“孤吟费日”、“阴沉海日”、“”说梅边消息“、”约鸥边将息“、”“识殊方栖息”、“咽沧波风息”、“阅濛濛千息”,除“海”字宜去而上外,其馀四声全与白石相同,可知老辈倚声之一丝不苟矣。当代杰出女词家沈祖棻亦曾填《惜红衣》词,录之于下: “绣被春寒,秋灯雨夕,药烟繁碧。怯上层楼,新来渐无力。空帷对影,听四面、悲笳声急。凄寂。三两冷萤,映轻纱窗槅。 初鸿远驿,雪岭冰河,依稀梦中历。书成讳病,泪湿数行墨。几日薄罗嫌重,莫问带围宽窄。但枕函沈炷,犹解劝人将息。”细作比较,第二句”夕“字入声,乃是韵脚,与白石合,惟“映轻纱窗槅”中“映”字为去声,未合白石之律,可知虽大家亦未免偶或疏忽也。其师汪东先生评此词曰:“此词以梦窗词校之,则白石原作应以“诗客岑寂”断句,客字乃碰韵耳。下阕则以“维舟试望故国”为句。“渺天北”,三字句。梦窗既解音律,又亲从白石游,断更可信。惟郑、朱等和姜韵已皆如此读,自亦未为不可”。汪先生谓梦窗“亲从白石游”,盖误以石帚为白石,夏承焘先生已有考辨,兹不赘。至于白石“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断为“维舟试望,故国渺天北”,以“国”作暗韵,亦未尝不可,朱彊村“沧洲梦在旧国,雁行北”亦同样可有两种断法,而沈先生“泪湿”之“湿”,则只能视作暗韵矣。又,汪先生以为“白石原作应以诗客岑寂断句,客字乃碰韵”,盖以梦窗此句作“乌衣细语伤伴,惹茸红、曾约南陌”,然检《全宋词》,此句断作“乌衣细语,伤伴惹、茸红曾约,南陌”,则与现行白石此词断句相同矣。
【江南雨评】“翠影欹波,明妆褪日,倦消心力”,此残荷之笼括也。“万点凝珠,因风堕池碧”,以坠露喻荷,亦似兴起之法也。“游禽渐远,争负却、瑶台迁客”,迁客易起悲怀,更何况游禽争负却之?这里的争盖作争相解也。“幽寂”,连缀二字亦妙。“霞烬渚烟,恰芳魂容息”,恰、容、息,此三字真托情妙语也,人物若不能合一,难出此语。“尘喧紫陌”,游人远也。“弦换清商”,情境易也。“孤怀竟何藉”,无藉也。“而今怕忆水国,小亭北”,旧事不堪提也。“最是采莲人语,耳畔尚如新历”,旧事偏萦怀也。“叹此情无计,堪送梦边行色”,惟托之于梦也。上片写细腻之感觉,精描细绘。下片萦怀往事和现在心情,反复跌宕,悲感中来,岂止之于残荷乎?余每读之,一赏复一叹也!
【梅云评】江南所评甚有卓见,惟“游禽渐远,争负却、瑶台迁客”,乃暗用晚唐陆天随《白莲》:“素蘤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瑶台迁客”,喻残荷也,“争”作“怎”解似更佳,其意若曰:渐远之游禽,怎么都负却此瑶台迁客啊?人情之冷暖,世态之炎凉,于焉可见。
【仰斋评】唤云工倚声,梅云精音律,江南擅分析,三美具,不可不读。

谁寄天涯一叶秋。
霜风起处久凝眸。
浮云已倦尘中影,冷月还供梦外愁。

红袖怨,少年游。
几番回首散烟楼。
流波应笑隋堤柳,凋尽离丝未肯休。
按:【晦窗评】“谁寄”二句,暗中化用玉田“一字无题处,落叶都愁”、“零落一身秋”及三变“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兴象高远。且暗扣叶凝秋之名,读之有“妙处难与君说”之感。“浮云已倦尘中影,冷月还供梦外愁”,此静安所谓“造境”也,融荆公“月堕浮云水卷空,沧洲夜坼五更风。北山草木何由见,梦尽青灯辗转中”与白石“波心荡、冷月无声”于一体,境界清幽,禅心空寂,抒发孤怀冷抱,见出骨力风神。“红袖怨”,今日之幽怨如此;“少年游”,当年之俊赏难寻。“几番回首散烟楼”,语淡而慨深,紧接两个三字句,楼外之轻烟散尽,虽几番回首,而昔日之梦影已了无痕迹。结拍寓慨遥深,深得词家意内言外之旨。拈出“隋堤”之柳,不仅点出别离,且蕴世事沧桑,家国苍茫之感;离丝凋尽,意犹未休,一何执著而缠绵!就儒家观点视之,此实屈子“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精神之体现;就道家看来,如此处世,似不如和其光而同其尘;而就佛眼观之,执著者必终身不得解脱也。总之,此等具有多重含意之句,最耐远想,正西方接受美学之绝妙运用也。

飞瀑悬云烟岫静,草庐绝巘清凉。
红尘何处觅行藏。
山中无岁月,天地一禅床。

羡煞童心生妙趣,丹青巧润毫霜。
寒窗六载墨痕香。
今朝惊折桂,为汝检诗囊。

才饯春朝。
又负秋宵。
任帘风、拘乱烟条。
七弦三弄,悄叩梅梢。
正月痕斜,霜痕冷,露痕消。

雁随云杳,花为情凋。
锦囊空、尘锁书巢。
凭将梵呗,打叠芳韶。
恁一声低,一声短,一声高。
按:
【仰斋评】此自叙之词。“锦囊空、尘锁书巢”,作为诗人,是过谦;作为佛门信士,则是真欲达此境界?
【公无渡评】“恁一声低,一声短,一声高”,行香子全在此三声,妙哉佳哉!
【力夫评】字里行间无烟火气息,灵境!
【梅云评】绿绮红梅,青灯黄卷,枯寂中自有无限生机在也!

逝者迎来者。
豁吟眸、朔风袭处,满城烟甲。
漫道从今应耳顺,休论升沉取舍。
歌一曲、江湖评话。
千古兴衰多少事,伴大河浊浪滔滔下。
诗共酒,最堪把。

松髯点雪添潇洒。
趁斜阳、霞辉万里,锦春同价。
百代英豪皆过客,孰与江山争霸。
唯剩有、骚人俊雅。
屏网丝丝连九域,问纫珠缀玉为谁也。
呼霁月,印霜瓦。
按:【注】“甲”字同先生以入代上。
【江南雨评】长调和韵奇难,无任感佩。
【仰斋评】隽雅,“百代英豪皆过客,孰与江山争霸。唯剩有、骚人俊雅”,大长诗人志气,弄笔者其勉之。
【无稽斋主评】胸间浩气终难掩,且以狂歌寿世贤!
【梅云评】有豪宕之气,一结尤有远韵,甚合此调体气。“甲”以入代上,似宜遵古人惯例,注曰:“甲字作古疋切,音假,马韵。”清人戈载《词林正韵· 发凡》云:“词韵与曲韵亦不同,制曲用韵可以平上去通叶,且无入声......词则不然,况四声缺入声而词,则明明有必须用入声之调,断不能缺。故曲韵不可为词韵也。惟入声作三声(平、上、去),词家亦多承用。如晏几道《梁州令》‘莫唱阳关曲’,曲字作’邱雨切’,押鱼虞韵;柳永《女冠子》‘楼台悄似玉’,玉字作’于句切’......黄庭坚《鼓笛令》‘眼厮打过如拳踢’,踢字作’他礼切’,押支微韵......又有作三声而在句中者,如欧阳修《摸鱼儿》‘恨人去寂寂,凤枕孤难宿’,寂押’精妻切’。诸如此类,不可悉数。故用其以入三声之例,而末仍列入声五部,则入声既不缺,而以入声作三声者,皆有切音,人亦知有限度,不能滥施,以自便矣。”
【引之评】大作令弟耳目一新,不粘不窒,一气呵成,切题而不媚俗,诚颂寿之上乘也。深谙此调气味,于兄为不易。元曲有“阳上作去,入派三声”说,此例不始元曲,宋词实已有之。晏柳之外,尚有方和周词为例,不为珍秘。唤云词兄用“甲”韵,私意以为盖在尊重原唱耳。
【青凤评】此篇从容挥洒,可为击缶矣。

虚棂晨雾掩。
望茫茫华都,梦沈神黯。
万木萧疏,任日烘星琢,雪皴霜点。
绿萼重来,香暗度、空庭尘槛。
解事风轻,閒曳琼枝,恍闻鱼梵。

多劫情丝难忏。
甚散落天花,逗襟成魇。
慧业兰因,竟托根萍絮,影消痕淡。
谱涩朱弦,惭未有、禅心如剑。
记取笙歌酣处,波深浪险。

岁尾寒深不自聊。
閒将彩楮试并刀。
灵开混沌清清窍,巧布玲珑叠叠娇。

如意凸,孔方凹。
双双喜鹊上梅梢。
虚花尽向明空著,涨落禅心一寸潮。
按:
【晦窗评】极写灵巧与喜乐,而结拍突转,逗出禅意,章法与稼轩“醉里挑灯看剑”类似,而立意更高也。君近作纯以意胜,匪常人所及也。
【引之评】“灵开”二句,曲尽形容,奇丽在骨,已自不凡,结拍返虚入混,如入柳暗花明之境,真匪夷所思,似唯唤云能道之。

梅枝遥寄伤心客。春饶冰雪增香色。
寒雾任迷茫。琴书供剑肠。

何须频眷顾。云海三千路。
荷杖访荆途。芳踪寻得无。

待字妆成春尚早,凭栏翻爱霜风。
香痕月影两交融。
素弦供醒醉,鸿雪任西东。

清绝浑知身是客,娑婆一梦谁同。
他生忍道不相逢。
罗浮人已去,空惹泪朦胧。

一梦千年惊起,难寻旧日宫墙。
巧描双黛为谁扬。
忍教春窈窕,尽付世炎凉。

香袅几番离绪,汉王未负红妆。
奈何毁誉众言狂。
争如依野径,随分守幽芳。

一自仙根移九畹,至今灵德含晖。
佩襟玄麝胜椒蓠。
绿天深处,脉脉掩春菲。

漫许霜缣留素影,魂销曲曲屏帏。
琴箫俊约料难辞。
簪风服露,浅笑展修眉。

矜持最是开春暮,倚栏醉体如酥。
霓裳舞倦袖轻舒。
华清池暖,浴罢影相扶。

斜阳老却长生殿,空将脂水研磨。
马嵬魂断梦无波。
听风听雨,犹自泪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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