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张问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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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7—1853 【介绍】: 清江苏娄县人,字春木,一字子寿,号樗寮。
监生。
在京师与洪亮吉、张问陶等唱和,有诗名。
后受学姚鼐,以古文名。
曾主讲荆南、景吴书院。
工画墨竹。
有《通艺阁诗录》、《晚学斋文录》、《樗寮文续稿》。
又辑《清文录》。
晚晴簃诗汇·卷一二三
姚椿,字子寿,号春木,娄县人。监生,举孝廉方正。有《通艺阁集》。
船山诗草·序
尔来作者,彫文织采,终朝点缀,文章殆同书抄,体裁绮密,便称才子,但自然英旨,罕值其人。张公,名家子,有殊才。仗气爱奇,自致远大,人实贫羸而文采高丽。推其文体,不避危仄,皆由直寻。善自发诗端,感荡心灵,动无虚散,因物喻志,怀寄不浅,甚有悲凉之句,又巧构形似之言,无雕虫之功,而韵入歌唱,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至乎吟咏性情,羌无故实,言在耳目之内,寓目辄书,使人忘其鄙近。然奇章秀句,良有凿裁,得景阳之諔诡,含茂先之靡漫,虽复千篇,犹一体耳。尝谓余曰:「我诗有生气,譬应变将略,讵出经史?纵有乖文体,亦能自迥出。」余谓文制,理过乎辞,精而难晓,此意锐而才弱也。动辄用事,拘挛补衲,伤其真美,有芜漫之累矣。所以诗不得奇,殆均博弈。夫属词比事,但令清浊通流而鲜明紧健,斯为足矣。陈思赠弟,阮籍咏怀,谢客山泉,王微风月,季鹰黄华之唱,陶公咏贫之制,亦何以加焉?嵘今所录,如流风回雪,似落花依草,一句一字,赏心流亮。每观其文,幽居靡闷,欣欣不倦,请寄知者尔。乾隆壬子花朝,集钟嵘《诗品》序,遂宁灵泉寺僧道嵘。
船山诗草·自叙
自十五岁乾隆戊戌年始,至四十岁嘉庆癸亥年止,共二十六年,得诗三千五百五十二首,删存一千七百四十六首,分为十五卷。
其甲子四十以后诗,另卷附后,观存者之有不必存,知删者之有不应删矣。
惬心之事,难哉。
嘉庆戊辰冬日,船山记,时年四十有五。
船山诗草补遗·序
余未及冠,居里门,为博士弟子,与二三同志学为诗歌。
客有自京师来者,盛称翰林检讨张船山先生之诗,见示一二篇,余读之飘飘有仙气,心窃爱慕之。
又数年,有以先生《宝鸡道中题壁》诗抄示者,余始骇然以惊。
见其跋涉关河,崎岖戎马,欲歌欲泣,情见乎辞,以为太白、少陵复出也。
又数年而先生解组侨寓吴门,余以南北奔驰,留京师者十年,恨未之见。
及丁丑旋里,而先生归道山矣。
然所作诗业已刊行,悬书林不胫而走。
余乃购得而尽读之,则见其诗空灵缥缈,感慨跌荡,脱尽古人窠臼,自成一家。
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洵乎天才亮特,非学力所能到也。
然所刊诗,先生手自删定,而叙中所言多至三千馀篇,存者仅千馀篇。
余平日所见,如所作《分龙行》七言古风及《赠姚春木上舍》五言律数首,集中不载,意集外之诗,必有佳作弗得见者焉。
先生所自言存有不应存,删有不应删者,其信然乎?
余以亏累被劾,匏系皖城,赖笔墨消遣,而陈君驭珊频来视余,閒与谈艺。
先生其乡人也,因言先生之诗不主故常,空诸依傍,句句出人之意外,语语入人之意中,心灵笔妙,为人所难及。
尚有未刻之诗十五六卷,在其犹子张君立轩处,传作尚多,可取以观。
余闻之不禁狂喜。
翼日,果偕立轩挟诗以来,请于余日:「此先叔父删剩之诗也,命藏于家,弗灾枣梨。
而吾乡诸耆宿咸以为可传,愿代为决择,序而传之。
」余惟先生之诗,如波斯宝藏,珊瑚木难、明珠翠羽充牣于中,而富商大贾往往不自宝重,及寒俭之家得其一二,方且誇耀于人,诧为希有,一旦委而弃之,不深可惜哉!
爰择其词之名隽及有关风教者,复得四百馀篇以授立轩,谓之补遗。
余不足以序先生之诗,而有不能已于言者,以道其平日爱慕如此也。
道光二十有九年岁次己酉十月朔,梁溪后学顾翰蒹塘氏谨撰。
船山诗草·跋
船山先生名噪海内,所刻《诗草》二十卷,久已家置一编矣。顾其诗乃先生手定,割爱颇多,往往有脍炙人口之作而集转不载,读者不能无遗珠之叹。余与先生皆蜀人,慕先生之风,窃欲搜其原稿,为之补刊,而有志未逮。今年春,先生犹子立轩自蜀来皖,相遇于旅邸。启其箧,得先生未刻遗稿,喜不自胜,因谋为重梓。而同乡官皖中者,时有毛丹云、文钟山、余方屏、李雨亭、周笏山、林辛柏诸君,复各出廉俸以襄厥成。爰倩顾君蒹塘选为六卷,弁以序言,付诸剞劂。其助为校勘者,则又先生族人张君春衢与其弟仲昭也。道光己酉嘉平月,涪陵后学陈葆森谨跋。 (录入:顾青翎 校对:周沛)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6—1826 【介绍】: 清湖北蕲水人,原名学濂,字太初,号秋舫。嘉庆二十四年进士。官监察御史。曾典广东乡试,任会试同考官。学宗宋儒,工诗。有《诗比兴笺》、《近思录补注》、《简学斋诗存》、《白石山馆遗稿》。
晚晴簃诗汇·卷一二八
陈沆,字太初,号秋舫,蕲水人。嘉庆己卯一甲一名进士,授修撰。有《简学斋诗存》。
黄鹤楼志·人物篇
陈沆(1785—1826) 清代官员、学者。原名学濂,字太初,号秋舫。湖北蕲水(今浠水县)人。嘉庆二十四年(1819)状元,授修撰,历任四川道监察御史、广东学政、礼部会试同考官。平生精研古赋,为清代古赋七大家之一、试帖诗八大家之一。有《简学斋诗文钞》等。传说嘉庆皇帝曾赐其“唯楚有才”匾额,悬挂在黄鹤楼上。年仅十岁就曾游览黄鹤楼并题诗,嘉庆十八年后又多次到武昌,还应武昌盐法道章廷梁之邀留居武昌胭脂山,期间亦多次登临黄鹤楼。先后作黄鹤楼诗《中元黄鹤楼待月》《黄鹤楼夜坐》《江边黄鹤古时楼》等多首,其《九日登黄鹤楼》于黄鹤楼诗碑廊中有录。
简学斋诗·跋一
道光甲辰夏月,晤小舫太史于都门,出其尊人秋舫先生诗集一编,披读数过,卓乎汉唐人手笔,诸家评语亦皆精当,欣佩无似。忆道光辛巳年,关月生孝廉就沈阳讲席,将出山海关,先生于月生为甥舅行,送之以诗,云:「三年客里不曾离,我昨南归汝泪垂。今我北来刚一月,又逢送汝出关时。」「春草春花满帝城,可堪仗策事孤征。燕台已觉离家远,况隔燕台十五程。」「鸭绿江头花覆烟,时平壮士罢屯田。若非潦倒书生笔,那得轻看塞外天。」「敝琴遍觅赏音难,从此秋心孰与弹。妒杀出关诗句好,下车先与陆生看。」其时献正在桂香岩学使幕中,故末句及之。他日,献来京,先生云「陆君、陆公皆不文,非生不可,似不妨引贾生之例耳。」此四章,情真语挚,风骨清高,不知编集中云何未载,可见先生诗集遗佚者甚多。献初识先生,系嘉庆丙子年在汪均之、奂之昆季斋中,先生在魏默深同年处见献拟古诗,中有「鸾镜试新衣,隔帘蝴蝶飞」「庭草枯复青,与君久离别」两联,颇为叹赏,此订交之始。己卯秋,献就馆出关,先生赠以大毛裘,虽古人解衣之雅,亦无以过焉。越年馀而先生归自粤东,又赠之以朱提五十,其时以馆谷尚丰,固辞未受,而感恩知己,则未尝一日忘怀也。献每过先生,无不见,见必商榷古今,忽屡过而未得一见,心窃疑之,乃排闼入,先生大笑,语之曰:「吾近获奇宝,杜门谢客者数日,今手钞毕矣。天下之宝,当与天下共之,不妨携吾钞本去手录一过也。」奇宝非他,乃仪部龚定庵所为古文上下卷也。先生好贤重友之诚如此。今汪均之、奂之昆季、关月生、龚定庵诸君俱归道山,惟献与魏默深尚留恋京华,屈指旧交,如晨星寥落,抚今思昔,能无怅然。且喜太史习其先人之业而能世其家,凡先生之有志焉而未逮者,将于太史期之也,独诗也乎哉?五月二十一日,丹徒陆献谨跋。
简学斋诗·跋二
读秋舫诗,知其怀抱深远,立心忠厚,非徒以诗人自画者也。既与纵谈,果然所愿。秋舫力自淬精为有用之学,勿玩物以荒远大,词章尤足损人意气也。况所怀益大,则诗亦自能醇厚深远,第于诗求之,浅矣。三卷以前,犹见使才,语露痕迹,四卷以后,则益进朴至,多有得之言。按之,皆有典要,其内泊如也,其外阔如也,益以蕴酿,何难继风人之义耶?丙子六月,借读三日,敬悦非可语譬,谨识所能见及者归之。均之汪正鋆拜书于自讼之室。
简学斋诗·跋三
幽岭石古,晓江春浓。连樯飞度,好梦屡逢。嘉庆二十一年六月,晤秋舫于都门,出示《秋舫诗钞》七卷,尘事纷纭,悤悤未暇读也。越二日,秋舫见予诗况,遂索所以况秋舫诗者。因闭门静读一过,敬识四语,可以尽秋舫之诗矣,未能尽秋舫之人也。六月二十一日,奂之汪正荣记。
简学斋诗·跋四
秋舫之诗,好命余阅,至此本凡三次矣。其改诗如改过,虚心实力无留难焉。故其稿凡三易,每易辄胜,其为卷凡三,而亦每卷必进。然秋舫近诗之进,则不于诗中得之矣。自狂狷不似中行,而乡原者似之,而圣人之去取特异,盖真伪之间,相去至微而不可以道里计也。论诗必三百篇,闻者罕不大噱,而不知自从删后更无诗,非其体制格律之不同,乃其本末真饰之迥绝也。秋舫更以其虚心实力,严察而朴存之,使无一字非真诚流出,而必三百篇焉,则读者亦皆动其真诚,而竟如三百篇矣。丁丑十月,魏源读,谨跋。
简学斋诗·跋五
余阅秋舫诗,此其第四次矣。如羊角风,转而益上。如白雪曲,唱而愈高。大抵甲戌年是其转关,丙子后乃其进境,其中甘苦曲折,源一一能悉之。学问之道无穷,而性情之故有本,改诗如改过,心虚而力勇,今愿与秋舫益勉之。己卯孟冬,魏源校毕,再识。
简学斋诗·跋六
空山无人,沈思独往。木叶尽脱,石气自青。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成连东海,刺舟而去。渔洋山人能言之而不能为之也,秋舫其庶几乎?其庶几乎?壬午季春,魏源书于藤阴书屋。
简学斋诗·跋七
甲戌春,余与秋舫定交京师,初见其诗,推为船山劲敌,别才五年,精进若此。
卷中古体尤胜,五言造意深妙,用力坚苦处,殆非船山所能也。
七言才壮而气逸,间有一二浮句冗字,惟固存而慎发之,则谨严中益见排奡,当与昔贤抗衡千载,况吾辈耶?
承示又将出都,索诗贶别,即题此卷,附呈教正:少年摇笔吐长虹,人海莺花电埽空。
万古居然回腕底,一魁曾不介胸中。
青莲祠畔金尊月,黄鹤楼前玉笛风。
料得怀人高咏地,江天兀傲又孤篷。
渔弟吴嵩梁。
简学斋诗·跋八
水之大者,风已定,必有阴浪。琴之古者,响已彻,必有泛声。阴浪弥劲,泛声最悠,韦、柳二公以是雄视百代,作者其嗣响,已盥诵再三,为之敛衽退避矣。道光壬午六月十二日,安吴包世臣记。
简学斋诗·跋九
冲澹者其神,真朴者其质,诗品在苏州、道州之间,不可以寻常畦径求之。诸体俱佳,五古尤胜,必传无疑。癸未中春,敬堂姚学塽谨跋。
简学斋诗·跋十
秋舫天才俊亮,落笔不能自休,近更加以检束,骎骎乎窥汉魏之门矣。卷中多精悍之作,如「各有天地身,攀附讵非耻」「一念静躁间,终古霄壤侔」,皆见道语,可以针顽立懦,不当徒以诗人目之。乙酉初春,云汀陶澍拜读。
简学斋诗·跋十一
外舅陈先生既殁,越二十馀年,其子小舫检箧中所藏遗诗,编次友朋选定者曰《诗存》,其馀若干首为《诗删》,以授梓人。名澧襄雠校之役,终卷而叹曰:今之刻是编者,使先生以诗传,非先生意也。先生内行淳美,于学无所不窥,而笃好宋五子书,诗则馀力为之。当嘉庆时,登上第,入翰林,恬于进取,交游不过数人。暨道光初年,屡膺衡文之命,所得皆知名士,士林称为文宗。官京师久,禄薄不能迎养亲,将乞归,亲闻之,弗许。名沣时尚幼,见先生端坐一室,事图籍外恒忽忽不乐,私心窃以为忧。乃无何而疾作,年甫逾四十,曾不得大用于世,至今有馀憾焉。先生作诗,多不自收拾,是编断自己巳以后,然少作为一时传诵者,他人诗集杂记中往往见之,今所录不及十之二三。读之者孝弟之心油然以生,然则先生虽以诗传而不仅以诗传者,自在也。抑闻先生著述有《近思录补注》十四卷,尤为平生所得力,董而理之,上诸史馆,以备儒林之采择焉,是则小舫之责也夫。咸丰壬子孟春,婿叶名沣谨识。 (简学斋诗,录入:顾青翎)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八六
林颀,字韵徵。
遂宁张问陶继室。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五五
王闿运,字壬秋,湘潭人。咸丰丁巳补行壬子举人,光绪戊申,赐翰林院检讨。有《湘绮楼诗文集》。
词学图录
王闿运(1833-1916) 字壬甫,一字壬秋,号湘绮,初名开运。
湘潭人。
咸丰七年(1857)举人。
肃顺欲延之,不就。
佐曾国藩戎幕,不称意,退归讲学。
主尊经、船山、两湖书院讲席。
光绪三十四年(1908)赐检讨,加侍读。
入民国,受聘为国史馆馆长。
治《春秋公羊传》,又精子学史学。
诗与邓辅纶并称"王邓",为湖湘派领袖,宗汉魏六朝,独步一时。
亦工文,散文探贾谊、董仲舒,骈文揖颜延之、庾信。
词希踪北宋,鄙薄浙派。
有《湘绮楼全书》、《湘绮楼词》。
沧海遗珠
王闿运(1833-1916)字壬秋,号湘绮。
湖南湘潭人,咸丰七年(1857)举人。
曾入曾国藩幕,屡掌成都尊经书院、衡州船山书院、武汉两湖书院。
后授翰林院检讨。
著有《王湘绮先生全集》。
湘绮楼诗文集
1833.1.19-1916.10.20,字壬秋,又字壬父,号湘绮,世称湘绮先生。
据王氏族谱记载,其先祖于明代自江西徙居湖南衡阳西乡,居数世,后于宪宗成化年间迁居湘潭城外。
咸丰七年(1857)中举人,先是结交了湘中第一人曾国藩,随后结交了朝中第一人肃顺,再后结交了川中第一人丁宝桢。
不久辞职返归湖南,隐居衡阳西乡石门12年(1865-1876),潜心学术研究,并在石门观设私塾授徒,夏时济、曾熙、马宗霍等皆出其门下。
后相继受聘为成都尊经书院主讲、长沙思贤讲舍主讲、衡州船山书院山长、江西大学堂总教习。
其中尤以在衡阳船山书院的时间最长,前后长达25年(1891-1915),力倡船山之学,培育了一大批英才,如杨度、夏寿田、蒋啸青、陈兆奎、程崇信等。
清朝末年,官翰林院检讨加侍讲衔。
民国初年,出任中华民国国史馆馆长兼参政之职。
逝世后,当时总统黎元洪亲作神道碑文,湖南、四川等省均致公祭之文,可见当年享誉之盛。
王闿运之学兼包九流而归于经学,崇奉“春秋公羊”之说,被誉为“经学大师”、“湘学泰斗”。
诗文亦称天下第一,门生弟子遍布天下。
著作非常丰富,曾撰《湘军志》、《桂阳州志》、《东安县志》、《衡阳县志》、《湘潭县志》等,有《春秋公羊何氏笺》、《古今文尚书笺》、《湘绮楼日记》、《湘绮楼诗文集》、《湘绮楼联语》等数十种。
门人辑其诗文为《湘绮楼全集》。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29—1814 【介绍】: 清江苏阳湖人,字耘松,一字云崧,号瓯北。乾隆二十六年进士,殿试第三,授编修,历广西镇安知府,官至贵西道。曾佐两广总督李侍尧幕。晚主讲安定书院。诗与袁枚、蒋士铨齐名,又精史学。有《廿二史札记》、《陔余丛考》、《瓯北诗集》、《檐曝杂记》、《皇朝武功纪盛》等。
晚晴簃诗汇·卷九十
赵翼,字云崧,号瓯北,阳湖人。乾隆辛巳一甲三名进士,授编修,历官贵西兵备道。有《瓯北集》。
全台诗
赵翼(1727~1814),字云松,又字耘松,号瓯北,晚署三半老人。常州府阳湖县(今江苏省武进县)人。乾隆二十六年(1761)进士,授翰林院编修。乾隆三十一年(1766)冬,授广西镇安府知府,曾开府仓以周民急。乾隆三十五年(1770)调广东广州府,次年擢贵州贵西兵备道。后出任县令。乾隆五十二年(1787)因台湾林爽文之役,尝佐闽浙总督李侍尧幕。赵翼计谋调兵遣将,擘画军需,所提制敌策略,卓越中肯,李侍尧倚之如左右手。乾隆五十三年(1788)春,林爽文被捕,赵翼以军事已毕,请辞归,坚决不受封赏。晚年归乡里,以著述自娱。在诗坛与袁枚、蒋士铨齐名。著有《皇朝武功纪盛》、《二十二史劄记》、《瓯北诗话》、《瓯北诗集》等〖参考《清史稿‧台湾资料集辑》,台银本、《清耆献类徵选编》,台银本。〗。  赵翼在清代诗坛颇具影响力,论诗不标举宗派;而其诗学精神实从宋诗来。擅长以平铺直叙的手法写诗,似嘲似谑,洪亮吉因此谓其作「如东方正谏,时带诙谐」;袁枚则称其诗:「忽正忽奇,忽庄忽俳。稗史方言,皆可闻入」。以下所收,乃以嘉庆壬申(1812)湛贻堂版《瓯北集》为底本,参考湛贻堂版《瓯北诗钞》、连横《台湾诗乘》、赖子清《台湾诗醇》、彭国栋《广台湾诗乘》、陈汉光《台湾诗录》、赖子清《台海诗珠》而来。(施懿琳撰)
黄鹤楼志·人物篇
赵翼(1727—1814) 清代文学家、史学家、诗人。
字云崧,一字耘崧,号瓯北、裘萼,晚号三半老人。
江苏阳湖(今江苏常州)人。
乾隆二十六年(1761)殿试探花。
曾任广州知府,官至贵西兵备道。
中年辞官归里,主讲安定书院。
长于史学,考据精赅。
论诗主“独创”,反摹拟。
诗与袁枚齐名,并称“袁赵”,袁赵与蒋士铨并称“乾隆三大家”、与张问陶并称“清代性灵派三大家”。
所著《廿二史札记》为“清代三大史学名著”之一。
曾作五言排律《题黄鹤楼十六韵》,有“楼真千尺回,地以一诗传”之句。

人物简介

简介
字西厓,江苏人,顺天大兴籍。
清代大诗人张船山岳父,乾隆二十五年(1760)举人。
二十六年(1761)拣发入川,历署四川安县、威远、乐山、温江、荣县等处。
乾隆三十一年(1760)授四川内江知县。
乾隆三十四年(1769)至三十五年(1770),调任成都知县,兼署华阳知县。
勤政爱民,明于听断,颂声载道。
三十五年(1770)夏,以丁忧离任,远近城乡前来吊者,日以千计,无不共深去后之思。

人物简介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十
释真如,字清远。
姓李氏,利川人,世守农田。
襁褓时,姊负之堕峭壁中,而悬藤护之,竟无恙。
少与群儿,登金山之巅,戏曰:“此处当建梵宇。
”后果如其言,创金沙寺。
稍长,竟脱白于金沙寺。
有月祖者,与真如同出李氏,从父行也。
寻于寺中受具足戒。
年二十,随月祖朝五台,至雒阳病殆,野老延圃治之而愈,频行谓之曰:“后当弘法利生,善自护持。
”珍重别去。
过保阳,参宗庆长老,与制府梁公肯堂一见,而知为法器。
入都往来法华、铁山诸寺,会长椿主人还天目,延之主席。
寺有苦井,化为醴泉,时人叹异,惊为瑞应。
声誉蒸蒸,而名巨乡,若朱文正圭、戴文端衢亨、阮文达元、蒋副宪祥墀、陈侍郎嵩庆诸子,皆乐与酬答,咨问法语。
张船山、吴兰雪、蒋笙阶,又以诗偈唱和,无虚日。
蔡君镜舫,号称善人,见长椿院宇就圯,出橐重修,比及三年,殿寮彩绚,而主人亦归自天目。
真如退息寿佛寺,众与俱往,蔡君即请主其寺。
又三年,始得城南古刹于荒烟蔓草间,并得寺契于张氏。
蔡君复为鸠工庀材,佛阁、僧房、厨库、廊垣,次第落成,乃移锡住之,时嘉庆十年正月也。
居久之,恐修持或懈,宗风未隆,乃发十大愿,揭之寺壁,有僧不出寺,寺不募缘之语。
又谓明心悟道,禅那为宗,而读《华严》始知富贵,瞻法相乃见精诚。
于是退处静室,阅藏数春,而宗教一贯矣。
已而南游高旻、天宁、金山,至天目而还。
盖自中兴龙泉,已四十二年矣,寂于道光乙巳三月九日,寿七十有二,腊五十有七,塔于寺院。
著有《语录》及《弥陀偈》,其发人深省者有云:“念头空处更须空,到得空空处处通。
若是有些空不了,茫茫业识乱如蓬。”

人物简介

词学图录
杨度(1874-1931) 原名承瓒,字皙子,号虎公、虎禅师、释虎。湘潭人。辛亥后任袁世凯学部副大臣,与汪精卫组织国事共济会。后策划恢复帝制,袁氏死,被通缉,后向革命。
人物简介
1874-1931.9.17,原名承瓒,字皙子,后改名度,别号虎公、虎禅,又号虎禅师、虎头陀、释虎,湖南湘潭姜畲石塘村人。
光绪十八年(1892年)考取秀才。
次年(1893年),顺天府乡试举人;二十年、二十一年,甲午科、乙未科会试均落第。
会试期间恰逢公车上书,他亦附和,并认识了梁启超、袁世凯、徐世昌等。
还乡,师从衡阳东洲、船山书院一代名儒王闿运。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0—1817 【介绍】: 清浙江秀水人,又名良士,字仲瞿,号蠡舟,昭明阁外史。乾隆五十九年举人。工画,好游侠,兼通兵家言,善骑射。少以任侠破家。其座主吴省钦荐其知兵,谓能作掌中雷。吴被斥,昙亦因此为士大夫所不齿。诗文奇肆,纵横万里。有《烟霞万古楼集》。
晚晴簃诗汇·卷一○九
王昙,一名良士,字仲瞿,号蠡舟,秀水人。乾隆甲寅举人。有《烟霞万古楼集》。
烟霞万古楼诗集·自序
《太玄》之草成,而刘歆欲覆酱瓿;《三都》之赋出,而士衡欲盖酒瓮。
同是时也,桓谭以为绝伦,张华为之纸贵。
岂文无定体,嗜痂者有异癖,嬖眇者多一目欤?
李百药曰:『文章者,性情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
』张融自序曰:『吾文章之体,多为世人所惊。
』又曰:『文岂有常体,丈夫何至因循寄人篱下?
』裴子野论文曰:『人皆成于手,吾独成于心。
』北齐祖莹亦语人曰:『文章须自出机杼,成一家风骨,何能共人生活哉?
』读刘协之《雕龙》,不如通挚虞之《流别》;读钟嵘之《诗品》,不如追韩婴之传说。
见其委海若天吴,见其原岷觞积石。
统四千年之文为一文观,合四千年之诗为一诗释,而古今诗与文之正变,洞然胸中矣。
法律一新,如曹参守萧何之文;旌旗一变,如光弼将子仪之军。
非谓师涓奏乐,必造新声;徐摛作文,不拘旧体也。
或曰延年隘薄,灵运空疏,为之奈何?
曰:『此不尽读天下之书与诗文,而漫然操觚之谓也。
』汉郭宪、王嘉全搆虚辞,孟坚所以致讥,张华为之绝倒,《抱朴子》所谓『怀空抱虚,有似蜀人葫芦』之喻乎?
南史氏曰:『文章容易逋峭难。
』又曰:『文章不妩媚,正如疥骆驼。
』今世之勉力宏词者,班马奇字,白孔陈羹;华林类苑,叠韵双声。
骤焉而苏绰《大诰》,忽然而王莽金縢。
著《渊通》以拟《道德》,仿《太玄》而作《测灵》。
以艰深文其浅陋,以奇险幸其功名。
扬雄以为哓哓之学,绣其鞶帨而目之为翰林主人者,非也。
亦有好事焉者,铸贾岛而拜,像东坡而祀。
蜜膏饮杜少陵之灰,遍体刺白香山之字。
老兵之貌中郎,优孟之学期思。
高冠大屐而自居某一家之诗与文者,悖矣!
气,水也;言,浮物也。
袁先生曰:『重而能行,乘万斛舟;重而不行,猴骑土牛。
』水浮而物之浮者大小毕浮,不然,而任昉、沈约结其集,魏收、邢邵为之偷,斯文之末流也。
鼻马颊牛之论,中军听之而生争;捣齑啖杵之谈,洗马思之而成病。
则又斯文之魔业、翰墨之魇境。
至若宏通硕彦、经师大儒,郑玄之文,通人不取,温公之笔,四六不能。
此不可以辞章律之者,其经济大也。
乐旨潘词,广谈虞笔,三千年以下兼而有之者,繄何难哉?
予髫幼成文,中年万里,经史烂于胸中,云山乱于脚底,自以为才学识皆当有也。
乃志功名,急经济。
遭台官之祸,纂述之成书者,经史之论辨者,乐府之未谐宫商,金石之未付雕镌者,吴中郡县官持抱以去,而挚仲治半生之文书荡然矣。
并非关通丁谓之书,而概与一烧;亦不借重洪乔之寄,而投之江底。
此砥柱之沉灾,荣宫之火洗。
当时也,郭子横之救火,任文公之逃水,何暇计及著与撰之存焉否耶?
幸而王阳僰道,险路求生;韩愈华山,危途获济。
或藏之殷浩手巾,或寄之王恭如意。
主人《庄子》,仅留《渔父》残篇;中书《孝经》,惟剩王混摘句。
抑不啻嵩山蝌斗之文,显节陵中之蠹也已。
窃惟彦章死豹,名以皮留;楚国神龟,生以骨贵。
而乃陆澄著述,力已倦于经年;任昉属辞,才将尽于晚岁。
五行志少,尚可暗抄;三箧书亡,多难默背。
忆当日十吏环书,五题岔集。
门庭藩溷,尽是赋才;户牖门墙,无非刀笔。
沉虑而王充为之气衰,苦思而桓谭为之感疾。
见杨汝士『兰亭』『金谷』,元白无诗;闻孟浩然『疏雨』『微云』,中书罢唱。
议《礼经》则白虎堂中,讲《论语》则金华殿上,何其壮也!
无谷子云之笔,而空有乐令之口;无扬子云之才,而徒有光庭之手。
开顷刻之花,造逡巡之酒。
斯文之道,有《急就章》乎?
苏明允之诗,祇有廿篇;杜子美之赋,不过十首。
片羽苟重其吉光,千金可享其敝帚。
仆今年四十五岁矣,前不遇古,后不遇今。
死不见岘首沈碑,英雄堕泪;生不见阿难结集,活佛伤心。
李旭曰:『文章之事,不足传于后世。
』萧恭亦曰:『千秋而后,亦复谁能传此?
』呜乎!
未为伧父,已笑衙官;才读《离骚》,便称名士。
刘季绪才非一世,偏能诽毁文章;徐孝穆一代传人,未尝讥诃作者。
留达生廿四首丈人之集,娱我馀年;传枚皋数十篇必不可读之文,自伤娸诋。
哀我文者,亦庶几韪我言而恕我狂也。
烟霞万古楼诗集·孙原湘序
天之生才不数,生奇才尤不数。积日星河岳之气,百年而一生。生矣,或遇或不遇,天似不能无厚薄于其间。要其得于天者既厚,必使之有以尽其才;而其所以尽其才者,不系乎遇不遇也。以贾生之通达国体,亲承宣室之问,而不能不困于长沙;以杜季雅之淹博壮烈,封奏论都之书,而一为郡文学掾,廿年不窥京师。又况于偃蹇扼塞,十试不成进士之仲瞿乎? 嗟乎!仲瞿其才辩,其学博,其文章可以凌驾百代,牢笼万物。以文武胆志为略,以措置一世为务。方其羸然弱冠之年,于兵、农、礼、乐、天官、河渠,旁及百家艺术之书,靡不讲明切究。广庭杂坐,抵掌而起,听者侧耳屏息,莫敢发难。虽未见于设施,而其囊括古今,为有体有用之学,固已粲然矣。既连不得志于有司,挟其策奔走公卿间,未尝不倒屣改席,延致上座。君画灰借箸,指陈事宜,当事抠衣奉手,奉教惟谨。然卒未有能用其言者,而君已垂垂老矣。嘉庆辛酉、壬戌之际,名流宿学云集京师,法梧门祭酒主盟坛坫,论定君之诗,与大兴舒铁云位及余为三家,作《三君咏》,传播其事。君夷然不以为意也。余乙丑假旋后,息影江干,不复踏长安尘土。君与铁云连辔入都,再试再黜。铁云侘傺以死,君流荡江淮之间,益不自得。然气益敛,文益奇,裒集所为诗文如干卷,自以铁云而外知君者莫余若,属为之序。噫!仲瞿乃今为辞人矣。以仲瞿之才之学,俾得倾筐倒庋,尽出生平蕴蓄,润泽海内,必有奇迹卓荦异于俗吏之所为者。屑屑于饰竿牍、絺鞶帨,争工拙刀锥之末,岂其志哉?岂其志哉! 君自言今夏游云台山,山中多古木,皆数千年物。其材伟然巨丽,而自晦于穷厓绝壑、人迹罕到之境,殆天之有意位置之者,不如是不能轮囷离奇至此。仲瞿此言,其殆自谓耶?观于贾生虽放废,而《治安》一疏彪炳千古;杜季雅既得从事击羌,旋战殁于射姑。信乎天之待其人,不系乎遇不遇也。读仲瞿之文者,亦可无论其遇已。若其文之瑰伟瑰丽,忽庄忽骚,若正论,若游戏,由其才大气盛,喷薄而出。仲瞿之学,固不尽于此,而人亦不当以此尽仲瞿也。
烟霞万古楼诗集·陈文述序
秀水王君仲瞿,奇才也。奇于文,亦奇于诗。言论风采,出以游戏,雄辨博奥,所至倾其座人,类谈天、雕龙所为,非狂傲也,而世人咸以狂傲目之。夫狂傲,文人之大病也。君未尝狂傲,人目以狂傲,一倡百和,而狂傲之名遂不能自解于世。则露才扬己之所致也。又为座主吴公假其名,形诸奏牍,得以微罪罢官归里,而君之名遂为世人所口实。屡试南宫,摈于有司,卒潦倒不得志以死。则露才扬己、人因目为狂傲之所致也,则有才而不自晦其才之所致也。 君生平著录甚富,大半零落。骈体文数十篇,钱君梅溪蒐葺付梓,寄余吴门书局;诗稿十馀卷,君病中付余子裴之,为敬礼定文之托。裴之没于汉上,稿存余子妇汪端所。端诗学甚深,尝选定明三十家诗,远出牧斋、竹垞、归愚诸选本上。又重刊裴之《澄怀堂遗诗》,于余诗亦多所删订规正。其所为《自然好学斋诗》十卷,老辈皆推重之。又尝为余戚邵梦馀大令刻《镜西阁遗诗》。仲瞿与井叔两集,恒置案头,呼之曰『老王先生』、『小王先生』。以两人诗集皆裴之生平未竟之志,各为选定。病中请于余,期他日必付梓以完裴之人世文字之债,余诺之。逾数日卒,余为作传,所谓孝慧宜人也。端中年以后,奉道诚笃。知前生与裴之同自玉清来,今仍归玉清也。井叔名嘉禄,长洲人。诗人铁夫先生子也,为吴门七子翘楚,年未三十而卒。诗极明秀,端为选存四卷。今年余至繁昌,乃先为刻仲瞿诗而志其颠末如此。 道光庚子中秋钱塘陈文述书于春谷官舍。
烟霞万古楼诗集·张鸣珂序
咸丰纪元之秋,予卧疴三月,病榻无俚,向婿严少春茂才处借《烟霞万古楼未刻诗》十馀卷读之,药炉茗碗之旁,随手钞成一册,时时讽咏。后家春水徵君贻予云伯刻本,仅二卷,与手钞者互有同异。乃复从严氏借钞,略次先后,分为六卷,名曰诗录,不敢居选例也。始于丙辰冬日,断手于戊午夏仲。时以养疴,乃得蒇事。昔卢德水著《杜诗胥钞》,役竣祭告,诗曰:『十年曾有约,三岁始能成。』予于此编亦云。《文集》六卷已刻,板藏金鐀钱氏,二梅褚君曾以印本见惠。至先生生平行事,具详于自制《虎丘山窀室志》中,兹不复赘。 嘉兴后学张鸣珂
烟霞万古楼诗集·张鸣珂题识
余既录刊《烟霞万古楼时文》,风行远近,索者纷然。秀水范君雯茁见之,乃出旧藏诗稿一册寄余,楮墨霉烂,首尾断缺。审其字迹,碻系仲瞿先生手笔。其纪年为乾隆戊申、己酉、庚戌之作。时先生尚未举孝廉,而近游江左于越间也。内有《石帆楼》一诗,似乎碧城仙馆刻本亦有之,馀皆不甚经见。细斠一过,时序稍有紊乱,不敢更正,仍依原书录出,亟付手民,以广其传。题曰『残稿』,纪实也。 光绪二十有六年庚子春二月十日嘉兴张鸣珂识于鄱阳湖上
烟霞万古楼诗集·徐渭仁跋
往岁梅叟刻《烟霞万古楼骈体文》于杭州,颐道居士选刻其诗于繁昌,闻诗版已散佚,因重写刻之。又从《瓶水斋集》及居士集中所附刻者,铁云《鸦藤山馆诗话》中采入者,都为一卷。仲瞿出处详于自制《虎丘山穸室志》,亦录出附之。 咸丰元年二月上海徐渭仁记
烟霞万古楼诗集·徐銮跋
此仲瞿先生未刻藁。余得之张君蓣衫,蓣衫得之北门严氏。严故仲瞿戚也。诗才气浩瀚,洵足压倒一世豪杰。余尝论仲瞿诗如黄河之水,一泻千里,然泥沙俱下。读集中《定光佛歌》等作,当不诬也。 同治三年甲子春正王月嘉兴徐銮读毕识
烟霞万古楼诗集·陆祖谷跋
烟霞万古楼诗,旧有碧城仙馆刻本。其佚者,张公束先生又尝蒐刻一卷,题曰《烟霞万古楼诗残藁》。今碧城本已不多见,张刻之板片亦不知流转何所。今年夏,吾友余楫江孝廉贻书来,言烟霞万古楼未刻诗尚有一卷在东栅徐氏,亟以一金购来。藁才十纸,而楷字精好。卷末有徐金坡先生手识语,知为北门严氏原钞本。严本故家,瞿老之戚,其子弟犹能道瞿老轶事甚详。吾友孟君紫昉藏有瞿老《黼黻图回文诗》一巨册,云亦出自严氏。图字精密,未能校录,以来心常忆之。今得是本,先命工裱装,题曰《烟霞万古楼诗佚稿》,庋诸馆中。予更录副本私藏之。瞿老佚著未出世者甚多,汇集刻之,姑俟他日。 己未夏五月嘉兴陆祖谷识于图书馆斋(录入:顾青翎)

人物简介

人物简介
何永沂,广东中山小榄镇人,一九四五年农历七月二日在广州市出生;毕业于中山医学院。长期在医院的病房、急诊室、门诊部一线从事临床医疗工作。
点灯集·序(李汝伦)
中医生能诗,代不乏其人。我华古医书皆古文辞,其中间杂韵语,如《外科正宗》每方下附一诗;《针灸大成》诸證治下皆用七言韵句,《汤头歌诀》更无须论,此固与诗隔山隔水,然其音节韵法与诗通。医者诵习,久则入壳,曰曲径通幽,曰习于此,得于彼。中国尚有医国医人、良医良相之说,医人心系国运,医国人蒙其惠。杜甫虽非医生,但家有药栏,中老年皆曾“卖药都市”,当通医理。苏东坡亦然,生痔能自药自医而瘉。晚年居常州,知病必不起,乃不为自己开方,此二公皆以医国为己志。至近代西学东来,学医者读洋医书,写拉丁文,故浸润诗道者不多。或谓鲁迅、郭沫若皆学西医者,且终成一代文坛大匠。余曰鲁郭原本有古诗文基础,学西医乃半路出家,旋又还俗,是学西医而非业西医者,所开药方只关灵魂,无关体肤。粤何永沂君学于名牌医科大学,青于“不宜提倡”之年,长于文化遭革之岁,诗词如系缧绁,而永沂向此‘囚徒’投怀送抱。既在诊室,又倚吟窗,鱼与熊掌双取而不一舍,昼则医人,夜思医国,皆吹毛求疵,有人善之,有天厌之。君有句云“于国于家犹废纸,编成哭笑掷江湖”,诗词之不为世重,难为世用,堪为一叹。然掷于江湖而废纸者,岂君诗乎?王阳明曰:“人之诗文,先取真意”,君诗有真哭真笑,真感慨,真性情,投之江湖,江湖有幸。其真为废纸者,乃无哭无笑,装哭伪笑,如俳优之随锣鼓而舞之蹈之,随弦索而歌之哼之。此类诗多昧于是非之辨,妍媸之分,邪正之识。或以非为是,以恶为善,媚世媚俗,迎时迎节,平庸低劣,摭拾牙彗。此类诗掷之江湖,江湖污染。余曾为诗词队列之加长加宽而喜,亦为废纸之叠高叠厚而悲。俯仰无憾于天地,去来无愧于黎庶,应人逝而诗生,勿人在而诗死,诗固赖锤炼,是精钢是粗铁,难欺明眼。有者经久而不锈,有者生日便是死期。“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极似卖矛又卖盾者声口,即“不新鲜”矣,何又“万口传”乎?然细味其意在望“江山代有才人出”,写时代之真情真事,歌时代之正气正声,为时代而呼李杜,勿弄生死同时或朝生暮死之物。 “歌暴尊秦颂圣时,谁能风骨似梅枝?江湖珍重董狐笔,不写人间造孽诗。”此永沂愤造孽诗之多而发也。建国以来,运动如兵连祸结,造孽不断,颂美造孽之诗铺天盖地。“哀莫大于心死”,此等诗皆心死之作,全无半点人气活气,悲夫,其心为自家挖出晒乾乎,抑被人掏出剁碎乎? 永沂写出若干鞭笞各种造孽之诗,盖诗人以医者之明眸审视人间鬼蜮,望闻问切,直思刺肓之上,膏之下,逮二竖子以殛之。然其诗照眼之间,状似委婉,以心电图观之,则起伏跌宕,轰鸣钟鼓,振幅酣恣,别有顿挫,嚼有馀甘。 “劫有馀哀人半老,史无前例幻全消”,“馀哀”,劫之重也;“半老”,劫之久也;“幻全消”,一道虹影,一幅海市,主观唯心主义,好梦破灭。凡在劫中助纣为虐,企图捞取汤汁热、人肉腥之政客、左棍及盲信盲从盲动,助势成威之愚蠢,亦“幻全消”矣。 “村童雀跃乐洋洋,除夕家家豆腐香。小巷深宵闻细语:一餐吃了一周粮”。此永沂诗中朴白之作。北方俗云:“富人吃肥猪,穷人吃豆腐”,此时豆腐身价提高到除夕珍品、稀罕物,可见平日豆腐也无。然笔锋一转,向更深处钻进。“一餐吃了一周粮”,岂饕餮者一餐猛吞一周之量,实乃一周之量不过一餐而已。细细算来,一月只有四、五餐粮食,一年只有十八天粮食,则人人有饿殍前程。而更可悲者,在饿而不许言饿。言饿得于深宵,得用细语(不敢大声也)。一九五七年广东某著名民主人士为民请命,称“农民面临饿死边缘”,被指为诬蔑社会主义,反动透顶。揭发、批判、斗争、大右派。小巷中人当然记忆犹新,口中言饿,可能招致口祸。必须枵腹而唱饱,“鼓盆”(空盆)而颂圣:嚼圣德之巍巍兮,填肚皮之胀胀。“君子食勿求饱”,吾民皆君子也,舜也尧也。啼饥号寒之权褫无寸缕!天乎,天乎,人间何世! 然政治上遭祸忒深者,仍为肠胃中无脂肪,头颅中有货色之文化人。“廿年左氐春秋传,一代才人血泪场”(拙句),永沂正当冠时,然不能少免。“发配深山为学农,方知水瘦与山穷”;“敲锣打鼓冻云开,不那寒宵圣旨来。任是山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红埃”,诗从唐人句“避徵徭”中化出,即除夕吃豆腐处也。 青少年所谓“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逆反中再逆反,彼中聪明者开始醒转,悟道。在实践中已打破玄机,扫荡玄虚。 “兢兢战战彩云中,紫带环腰道转穷。书要自焚龙要捧,文人无骨可怜虫”。诗咏某大翰林,位高云上,斑斓得很。为要表忠,自称要焚毁过去一切著作。此言之出,乃李斯变相焚书之议,终于引发一场史无前例之焚书烈火,使秦始皇自亏小巫。呜呼,无骨文人岂止一人哉。出卖朋友同志,取媚当道,以便“送我上青云”,此为一种,“战战兢兢,汗不敢出”,被迫大讲违心,此为又一种。虽有差别,后者可原,前者当诛,然为“可怜虫”则一。 文革已过去二十多年,然此类“虫儿”,既未死绝,也未冻僵。“举国曾欢烹巨蟹,低头又见小蟛蜞”,蟛蜞,蟹之小者,俟有机会便出穴横行,威胁农田、水利、堤岸安全。若问蟛蜞姓甚名谁?南京一老教授称作“牛二”,永沂则道:“柴门闻吠寻常事,识得文痞旧姓姚。” 永沂“不是佳人不是贼,也无风雨也无晴”一联脍灸诗界,每使名家击节。“也无风雨也无晴”原为东坡《定风波》中结句,作于元丰五年,时乌台诗案了结,几死而未死,被下放黄州。回首惊心,风雨如晦,前瞻来路,布云似盖。如系佳人,何以遭贬;如是贼,何以免杀。此联如赠东坡宜矣。于当代,不是佳人者,不是权贵,不是大款,不是歌星影后……;不是贼者,不再为改造对象,可免于挟起尾巴作人。耐人寻味者,资产阶级臭时,此辈头顶资产阶级屎盔,资产阶级香时,此辈则摘了资字大帽,与资产阶级脱离亲子关系,入藉纷纷下岗之无产者内。宜然知此联者,初见其人必曰“不是佳人不是贼”,相与大笑。 永沂诗中佳句佳什甚多,此处略举数例: 屈原问天我问心,生岂不哀死岂真。厄运检书为伴侣,棘途强我作诗人,诗爱旁门能啖鬼,我无左道可通神。阿Q气救心良药,屡梦乘槎拥白云《放言》 神佛满天好打油,中华自诩是神州。封来封去神千榜,却少神名号自由。《重读<封神榜>有悟》 居然戏假能成节,堪令吾徒眼界新。皇历重翻一页页,宫中何日不愚人。《愚人节打油》 谁复幻虚寻蚁梦,自思无意惹蜂窝。《遣怀》 日落松岗三碗酒,诗成读者半打人《生日杂咏》 永沂是位好医生,晚间仍常有电话问病者,不得安宁,难为他有如许逸兴、时间,其研究聂绀弩诗探秘索隐,每有创见,文行则大家学者,使研聂者服。与余推心相交十馀年,仪态儒雅,白衣秀士。每抽暇自番禺携酒枉过,则必先招二三好友,酣畅淋漓,忘形尔汝,月旦诗文,考论天下。余患心疾住院,永沂几每日一长途电话,垂询查问,给予遥控。其为医也,取诗道之温柔敦厚;其为诗也,取医道之济世活人。时而披发仗剑,驱狐逐鬼。余敬其人,喜其诗,然从未当面捧之为西子王嫱,十全大补。某日永沂讨序而来,曰“知兄病惫,常不忍开口,好在诗有油味,可博一粲,有利于病。”余徘徊地狱天堂门外,鬼卒相凶,睛突突焉,刃铮铮焉,余不敢前,执永沂诗而挑之,鬼则愈怒,作欲砍状,余悚然退,自思此人间诗,不足与鬼神语也。乃以平素读其诗之零碎杂感,拼装成文,中多藉他酒杯,浇我块垒,如今假话假货充斥,余以之冒充曰序,可乎?
点灯集·序(李经纶)
在当代诗人中,何永沂是一个异数。一些有识之士称其诗为“点灯体”或“永沂体″,就是因为他的诗,以其卓拔的思想,融铸古今的艺术,自出机杼的创造意识,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厚重的历史沧桑感,予人以一种全新的感觉。他的许多优秀诗篇,已不胫而走,影响越来越深远。永沂的诗,少有春郊试马,志得意满的欢愉,亦罕见花前月下,温言絮语的陶情。给读者更多是扼腕的沉痛,仰天长思。许多人爱读何永沂的诗,倒不是喜欢自找苦吃,而是寻求心灵的契合,思维的警示。在我看来,他的诗思奇崛而又出手自然,冷香内蕴山河热,恐怕是读者倾注的主要原因,当人们惊呼当代诗词的走向之时,早已有一些诗人走在时代的最前列,作出了无愧于前贤的贡献,其中便包括何永沂。这不能不说是时代的特别恩赐,我想,永沂的诗将有永恒的生命。>/p>
点灯集·自序
先容我借他人高论一用。
顾炎武语录:“诗文之所以代变,有不得不变者。
一代之文,沿袭已久,不容人人皆道此语。
今且千数百年矣,而犹取古人之陈言,一一而摹仿之,以是为诗,可乎?
故不似则失其所以为诗,似则失其所以为我。
李杜之诗所以独高于唐人者,以其未尝不似,而未尝似也,如此者可以言诗也已矣。
” 集黄仲则诗:“只知独夜不平鸣,更值秋来百感并。
一日尚存休灭性,不妨明日有狂名。
” 龚自珍语录:“……诗与人为一,人外无诗,诗外无人,其面目也完。
(《书汤海秋诗集后》)” 集龚自珍诗:“幽光狂慧复中宵,尘劫成尘感不销。
赖是小时清梦到,四厢花影怒于潮。
” 陈寅恪语录:“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清华大学王观堂先生纪念碑铭》)” 鲁迅语录:“古之诗人是有名的‘温柔敦厚′的,而有的竟说‘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你看够多么恶毒?
更奇怪孔子‘校阅′之后,竟没有删,还说什么‘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哩,好象圣人也并不以为可恶。
……后人能使古人纯厚,则比古人更为纯厚也可见。
清朝曾有钦定《唐宋文醇》和《唐宋诗醇》,便是由皇帝将古人做得纯厚的好标本,不久也许会有人翻印,以‘挽狂澜于既倒的。
′″(《古人并不醇厚》见《花边文学》) 郁达夫语录:“讲到了诗,我又想起我的旧式想头来了,目下流行著的新诗,果然很好,但是,像我这样懒惰无聊,又常想发牢骚的无能力者,性情最适宜的,还是旧诗,你弄到五个字,或者七个字,就可以把牢骚发尽,多么简便啊!
” (《骸骨迷恋者的独语》) 聂绀弩语录:“旧诗适合表达某种情感,二十馀年来,我恰有此种情感,故发而为诗;诗有时自己形成,不用我做。
″(《<散宜生诗>自序》)“我作诗只是一种文字游戏,说得漂亮一点,是一种不须惊动别人而自得其乐的文字游戏。
″(《<散宜生诗>朱正注本后记》) 邵燕祥语录:“……而打油诗之所以为打油诗,不管各家风格迥异,其关注民生,直面现实,疾恶如雠是一致的;可以说,忧患意识和批判精神,正是这些打油诗的灵魂。
″(《当代打油诗丛书弁言》,见《夜读札记》广东人民出版社二零零一年一月第一版)。
全文参看本书“附录″) 钱理群语录:“……耐人寻味的是,这类打油诗的变体(何按:指周作人创作和议论过的“杂诗″一类),竟在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得到了异乎寻常的发展,而且一直影响到八九十年代的旧体诗创作。
其首屈一指的代表诗人,自然是聂绀弩。
人说他‘以杂感为诗′,正是承继著鲁迅、周作人那一路的。
他自己则一再表示‘微嫌得句解人稀′,舒芜认为这是‘要与传统的诗学严格划清界限,怀疑别人是否懂得这个界限,是否仍然用了传统的标准来肯定他赞美他。
′被称为‘聂体′的打油诗是具有更鲜明的时代特徵的。
在那‘史无前例′的黑暗而荒谬的年代,人的痛苦到了极致,看透了一切,就会反过来发现人世与自我的可笑,产生一种超越苦难的讽世与自嘲。
这类‘通达、洒脱其外,愤激、沉重其内′的情怀,是最适于用‘打油诗′的形式来表达的。
聂绀弩与同时代诗人(这又是相当长的名单:杨宪益、李锐、黄苗子、邵燕祥……等等)的试验證明,‘打油诗′的形式,既自由又随便,为个人的创作留下了比较大的空间,又便于表达相互矛盾,纠缠的复杂情感、心绪,具有相当大的心理与感情的容量。
尽管它需要有更高的精神境界,更强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但我想,在我们这个充满矛盾的处于历史转型期的时代里,打油诗体是可能具有更大的发展前景的。
(《20世纪诗词:待开发的研究领域》见《全国第十四届中华诗词研讨会论文集》)。
当了一次“文抄公″,套用文天祥《集杜二百首?自序》中的话来说:“凡吾意所欲言者,″各家“先代为言之″,且奇警精辟、生动传神,只好照录可也。
在下医馀为诗,正如聂翁所说的:“只是一种文字游戏″,“旨在自娱″。
关于诗的游戏论,在我心中思之已久,正好借此处一吐为快。
荷兰约翰?赫伊津哈在《游戏人》书中有《游戏与诗》一章系统地论及这个问题,哲语连珠,全面详尽。
但西方之说与中国国情终有隔阂,比他早一百多年,清朝诗人张问陶已有一首七绝道破玄机:“想到空灵笔有神,每从游戏得天真。
笑它正色谈风雅,戎服朝冠对美人″。
之后,又有王国维在《文学小言》中道:“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也。
”并进而说:“文学者,不外知识与感情交代之结果而已。
苟无锐敏之知识与深邃之感情者,不足与于文学之事。
此其所以为天才游戏之事业,而不能以他道劝者也″。
王国维所论之“文学″当然包括诗在内,而且诗是文学“大家族″中最重感情者。
古今中外各家的游戏说,我的理解是可归结为“童真″和“缘情″。
童真,“六九童心尚未消″是诗家的最高境界;缘情,出自陆机《文赋》:“诗缘情而绮靡″。
一提到“诗缘情″说,人们自然会想到“言志″和“载道″。
历代封建统治者均看到诗在社会有一定影响力,为了为己所用,他们把“言志″、“载道″的真善内涵抽去,而不断地塞进皇家的私货,改制成两把枷锁,堂而皇之地套在诗身之上;另诱以科举功名,压以文字大狱,就像一把双锋利剑,欲令天下诗人尽入彀中,于是应制诗年年不绝,代代无穷。
后又有“服务论″,诗成了服务小姐,“顾客″便是上帝,要察颜观色,到头来只能唯唯诺诺,莺歌燕舞,供上一笑。
后更有“工具论″,诗变得更加可怕了,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舆论工具″之一,如此,“为诗欠砍头″(陈寅恪句)随时地威胁著诗人的心理,这种充满著血腥味的危险的“游戏″,当然是儿童不宜的了,更何来无忌童言。
总而言之,各家所说的“游戏″是指心灵的游戏,诗词既然是心灵游戏,尘世当大赦之,不要让它去“服务″,去投其所好,也无涉功利,要还诗人心中一个儿童乐园,还诗人一角自由天地。
任情率真,无拘无束,“来不可遏,去不可止″(陆机《文赋》),钱理群所评的“打油诗″正是这种境界。
拙诗道:“我爱诗真略带油″。
现在,请来看看本书封面,此乃诗书画印大家林锴兄设计的,上书“杂花生树,乱石崩云″八个大字,是我撰的集句联,“杂″“乱″两字正好借来形容我这卷“打油诗″。
“杂″,朋友们可理解为“杂诗″、“杂文″、“杂家″、也可以看作是“杂货摊″。
此外,“杂花″也是野花,我写诗既非家传,也无师承,纯属自通自娱,带有点野性不足为奇也。
至于“乱″,吾诗不言“志″,不载“道″,不入“温柔敦厚″囿内,不衫不履,无教无法,“情之所至,诗词自来″而已,上述种种,是不是“乱″了套?
但祈读者不会联想到那段著名的最高指示“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中的“乱″字,善莫大焉!
清入张潮道:“人生必有一桩极快意事,亦不枉在生一场;即不能有其事,亦须著得一种得意之书,庶无憾耳。
″现《点灯集》编成在此,对上述诗文议论有兴趣的朋友们不妨一读。
龚自珍知交魏源曾有信给他进忠告:“常恨足下有不择言之病″,“不择言之病″,吾诗亦有,愧无良药,只好由它。
但香港大学教授周锡韦复兄来信竟道:《点灯》诸诗“口没遮拦,生动而过瘾”、并不以“口不择言″为病,反以为佳,他的说法亦是很多朋友的观点,可见时代不同了。
历史在进步,拙诗道:“友尽与时俱进者″,此所谓也。
是为自序。
二零零三年于点灯书屋
点灯集·各家评语
周退密(上海文史馆学者、诗人、书法家)
诗歌须为时而作,白傅言之久矣。变风变雅,此内容变化之时也。宋词元曲,此形式变化之时也。乃至于语体白话,此受欧西诗风浸润,内容与形式皆变之时也。 吾友何君永沂,以其精微洞察之力,写机智辛辣之诗,针对时代,与白傅讽谕异曲同工,可谓为时而作。以“点灯″名集,显幽阐微,洞烛世态,此诗人立言之旨也。铸鼎象形,顽廉懦立,此诗人入世之愿也。读何君之诗,当作如是观。
贺苏(湖北大学学者、诗人)
《点灯集》作者自谓其诗“不伦不类、不规不矩、不温不柔、不敦不厚″,“正统派、庙堂派都看不上眼″。窃以为《点灯集》之价值,恰在于此。 诗无激情,非诗也;诗无形象,非诗也;诗无境界,非诗也;诗无历史反思,更非诗也。《点灯集》之诗,有激情、有形象、有境界、有历史反思,此真诗也。 一个失掉自我的诗人,不成其为诗人。《点灯集》有黄仲则,有龚自珍,有聂绀弩,更有作者自己——一个昂然而立直面人生的智者。 我是“江湖一个野诗人″,未入庙堂,不属正统。酷爱聂诗、熊诗、何诗。聂、熊、何均为反温柔敦厚诗教之最力者,何尤甚。读他们的诗,可治文人的软骨證。
梁藻城(顺德布衣诗人、书法家、曲艺家)
君诗取径广阔,今古同参,尤于当代名家之致意焉。读其诗,冷焰奇气,迫人眉宇;风雨鸡鸣,惊人好睡。尤复博采语汇,腐朽神奇;直抒胸臆,奴视风雅。或有病其放诞不醇者,不知其可贵处即坐是。温柔敦厚云云,乌足以牢笼才人也哉。
舒芜(中国社会科学院学者、作家、诗人)
永沂先生正式出版《点灯集》,忆录以往所上笺启中的读后之语以代评:(二零零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先生诗功日深,诗境日进,“不作人间第二流″,正非虚语。《自嘲》四律,郁怒排宕,如“诗随序变观桑海,邑有盲流愧杏林″,“未缘酒烈销前事,肃听宫深唱后庭″诸联,最与散宜生神似而非貌袭,佩服佩服。(二零零一年四月十一日信) 拜读大作《点灯》(六——八月)选录,美不胜收。其中《大梦》二律、《主、奴才、奴隶》(六叠),皆淬然见道之音,非寻常吟咏。而《夜饮剡溪值月圆》一绝,淡墨浓情,尺幅千里,尤得风雅之正,讽诵涵茹,心胸开宽,不徒艺境高妙已也。(二零零一年九月廿一日信) 大诗《三笑》三律,曼衍鱼龙,忧深虑远,吾于笔墨外窥其用心,即以“我存我处费吟哦″品之,何如?大作熊鉴诗集代序,深入自得,而又足以阐发熊公诗心,论文难到之境也,佩服佩服。解“涌血成诗喷土墙″之“墙″,尤出人意外,顿开茅塞。(二零零二年一月十五日信) 大作美不胜收,赠侯井天先生四律,尤见功力,“修道懒观儒外史,得闲来坐井中天″一联,概括侯公平生,深抉笺聂心事,巧切姓名而不伤雅,得散宜生家法,佩佩。(二零零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熊鉴(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路边吟草》作者)
永沂《点灯集》要正式出版,大喜。记得八年前我曾有诗题道:“敢在深宵大点灯,管他太守是田登。诗如紫外光犀利,穿透泉台十八层。″今觉意犹未尽,再题七律一首为贺:“何郎讽鬼又欺神,郁郁文章猛谑辛。说笑无妨三石假,言情必认十分真。点灯偏不留官面,起搏因怜缺氧人。正值儒林萧瑟日,杏林开出一枝春。″
林锴(北京文史馆诗人、画家、书法家)
何大夫:……君自谓首先是大夫,其次乃诗人。弟未经君号脉,医道深浅未敢断。而作为诗人,君真一等才也,所作往往妙语如珠。而集句联一集,有庄有谐,有的令人喷饭,有的令人沉思,有看似未工而转妙者,佩极、佩极。(二零零一年十月十一日)
马君骅(安徽大学文学院学者、诗人)
余患眼疾,持放大镜反复阅读《点灯》诗,视为一大快事。还用卡片抄下几十副诗句佳联,在手边常读常新,有的佳句,在反复玩味之馀,兴犹未尽,忽而兴来就用宣纸写出,挂在书架旁以求读得方便,抬头便见也。 宋诗论大家严羽《沧浪诗话?诗辨》曰“夫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钟秀评:“严仪卿曰:‘诗有别才′,千古定论。″(《观我生斋诗话》卷一)何君永沂读医书,操医业,而善于诗,洵具天赋“别才″、“别趣″。 严氏下文接云:“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李东阳评:“然非读书之多,穷理之至者则不能作。论诗者无以易此矣。″(《麓堂诗话》)李肯定严说是。永沂业馀芸窗穷研历代名家诗词,涵泳融贯,取精用宏,造诣诗风别具一格,正證严说不诬。 严沧浪又说:“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崔旭评:“学者识之体,悟者识之用也。‘读书破万卷′,学也;‘下笔如有神′,悟也。″(《念堂诗话》卷三)严、崔所说“入门″、“立志″、“学与悟″“体与用″,皆植根于“识″。何君之诗有自己独具之“识″,不蹈凡俗,不落言筌。又与上说合。 才学识三者萃于一身,宜乎《点灯》卓尔不群。
张金煌(湖北大学学者、诗人)
在岭南,像熊鉴这样的诗人还有不少。由于他们“公私交往久之,肺腑相倾,肝胆相照,蹇运近似,诗道复合″(李汝伦语),而且常有唱和,他们的诗事实上已经形成了中国当代诗词界的一个十分活跃的独特的诗派,我想大概可以名之为“岭南派″吧。熊鉴、李汝伦、朱帆就是这个流派的代表。其实它至少还应该包括另外两位诗人,一位是身居武汉的,以“老夫今有幸,不写示儿诗″的脍炙人口的名句而蜚声海内外的八十五岁高龄的老诗人贺苏先生;一位是以《点灯集》饮誉诗词界的中年诗人何永沂先生。(《读<路边吟草>》)
梁守中(中山大学学者、诗人)
清梦楼主人何永沂兄近拟重订出版其大著《点灯集》,忆昔读《点灯》初本时,曾集其句得七绝一首,诗云:“一自飞霜冷小荷,尚留莺唱绕南柯。烟花散尽天如墨,起读文山正气歌。″此集句诗自觉尚浑成,当合清梦楼主人脾胃,此亦不评之评也。
陈永正(中山大学古文献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广东书法家协会主席、广东诗词学会副会长)
诗之为道,有如佛法,以心传灯,光明不绝。何子永沂以点灯名集,其意或在斯乎!抑谓前灯已熄,何子以大精进力,见身为灯,欲度世人于渺漠暗冥之乡乎!
周锡韦复(香港大学中文系学者、诗人)
《点灯》诸诗,生动而过瘾,顺情直遂,口没遮拦,又能出以形象,为社会传神,为生民写照,而又有真我在,此境良不易到,佳作也。 何君点的是“无影灯″,手术台上,一切清楚了然。于苦笑热骂、长针利刃间,隐藏著医者的仁心,所以为贵。有诗人之诗、学人之诗、画人之诗,何君的是扁鹊、华佗之诗。药石有灵,触手生春,深愿如此。
熊盛元(江西诗词学会副会长)
何子永沂,真率之士也。术擅歧黄,性耽吟咏。所为诗词,渊源有自。悄立市桥,仲则之吟肩常拍;狂胪文献,定庵之坠绪遥承。尤可贵者,每以良医之眼观世,洞察疮痍,深明痼疾,故形诸笔墨,虽多骇俗之言,而皆率真之情也。如“随风日夕软丝长,舞态翩翩绿满塘。愧我亦曾腰几折,有何本事笑垂杨”(《垂杨》),讽世之馀,亦反躬自问,具见仁人心肠。彼胁肩奔走,曲学阿世之徒,诵此能不愧死乎?又如“任是深山多绿意,也应无计避红尘。半生气短空馀骨,六载宵长苦待春”(《山居秋思》),已落红尘,何来净土?纵欲追寻,亦犹逃峰赴壑,避溺投火,终归一梦。梦已成空,犹自苦待,其理想之执著,信念之真诚,直可感天地而泣鬼神矣。诵定庵“宫扇已遮帘已下,痴心还伫殿东头”之句,能不感极而生悲,悲极而奋起乎?际此星沉月落之时,一灯熠熠,红接混茫,照征人之前路,慰志士于长宵,岂不远胜于州官之火,旋烧旋空也耶。
黄坤尧(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学者、诗人)
永沂兄敏于事变,写作甚勤,贴近时代脉搏,弥漫社会气息,嬉笑怒骂,见诸笔墨。惟于诗律则不甚措意,大抵自成一格,深具打油韵味,琅琅上口,抵死幽默,读者当有会心焉。其实诗艺多方,而大盗不止,虽秉春秋史笔,于事何补,要识牢骚发尽,旋惹新愁。湘泉痛饮,万方多难,抒情言志,自保灵根。诗中自有一片性情天地,繁花异卉,永沂惜之,并邀共勉。有诗为赠:“久慕医生大点灯,肺炎菌毒语丁宁。人间多少荒唐事,失笑统归非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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