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孙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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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高僧摘要·法高僧摘要卷二
崇仁裴氏子。初产难。祖父诵金刚经得娩。故名。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是个甚么。授书师异之。及长读金刚经。恍若旧习。即依廪山忠出家。久而辞去。禁足峨峰。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疑滞莫决。一日力推巨石。豁然大悟。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趋呈廪山。山印为法器。自是剃染纳具。劳形苦骨。影不出山者二十四载。万历甲午。住宝方。有僧问师住此山。曾见何人。师曰总未行脚。僧曰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荷锡远游法门老宿无不推誉。顷入五台。参瑞峰问赵州。师乞颂。峰曰。知是般事便休。师作礼呈颂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鉴。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峰深肯师语。妙叶洞宗。而师亦以绍续洞宗自任。未几返。锡宝方。晚主董岩寿昌二刹。上堂云。云弗依山。山弗云。心无染境。境无心。云山清净如心境。一道虚明烁太清。然虽如是抽筋不动皮。换骨不见血。筋骨一齐空。游行不倒趹。达磨大士解灭而不解生。释迦老人。解生而不解灭。要知生灭不相干。除是当年乾屎橛。万历丁巳冬。师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从兹不复砌石矣。众愕然。明春三日。示微恙。至十七日。作举火偈。命侍者唱偈。复书曰。今日分明指示。掷笔端坐而化。阇维顶骨。诸牙不坏。藏于本寺。建窣堵波。
补续高僧传·习禅篇
慧经。号无明。抚州崇仁裴氏子。形仪苍古。天性澹然。无所好。九岁入乡校。忽然若无意于人间世者。十七遂弃笔砚。慨然有求道志。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忻然若获故物。繇是断荤酒。决定出家。依廪山忠禅师。执侍三年。凡闻所教。不违如愚。因阅传灯。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师罔措。疑情顿发。后于峨眉住静。因推石而悟。始落发受具。住山二十四年。时邑之宝方。宋宝禅师故刹也。师居之。实万历甲午岁。师年四十有七矣。有僧问师曰。长老住此。曾见何人。师曰。从未行脚。僧师。岂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师善其言。遂弃寺而参方。足迹遍南北。紫柏尊者。深器重之。一时法门大老。相与酬酢。无不推誉。最后见五台瑞峰和尚。契證底蕴。开法于寿昌。衲子麇至。寿昌。实西竺来公所创。师与来。同乡同姓。人以师为来后身云。师之住寿昌也。不扳外援。不发化主。安道信缘。年迨七十。尚混劳侣。率众开田。必先出后归。四十年如一日。岁入可供三百众。故生平。佛法未离钁头边也。虽边幅不修。而形仪端肃。严霜煦日。不怒而威。未尝轻意许可一人。故海内高其风。并无一言的据借为口实者。其慎密如此。丁巳腊月。师自田中归。语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手书遍辞。远近道侣。勉以叩己真参。至次年正月十有七日。端坐而逝。茶毗。心与顶骨牙齿不坏。于本寺建塔藏之。师生于嘉靖戊申。世寿七十一。僧腊五十有奇。憨山清谓。师峻节孤风。诚足以起末俗。至其精进忍力。当求之于古人。虽影不出山。而声光远及。岂非尸居而龙现。渊嘿而雷声者耶。
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十四
禅师。名慧经。字无明。抚州仁和裴氏子也。九岁。诵孔孟章句。即究其义。每问。浩然之气。是个甚么。或有笑者。或有讶者。公皆一举手而去之。遂潜心内典。如获故物。年二十一。父事廪山忠老宿。求忠斩发。忠曰。著急作么。待汝瞥地。我为汝师。公乃刻志苦行三载。因见双林颂有省。辄遁迹峨峰。又三载。读传灯。至僧问兴善如何是道。善曰大好山。又深疑之。因力撼巨石。得达其旨。乃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趋呈于忠。忠笑曰。吾不汝欺。为公圆顶。时年二十有七。复还旧隐。不下山者二十四载。远近贤之。万历甲午。出住宝方有道者过访曰。师住此山。曾见何人。公曰。总未行脚。曰。宁以一隅。而小天下乎。公敬诺。即杖笠观方。诸尊宿皆珍誉之。登五台参瑞峰和尚。峰出笑岩禅师之门。公请曰。某甲。于古德机缘。不尽馀疑。旦虽遍历门墙。如窥罗縠之月。乞慈垂悯下剖愚蒙。语毕。慇勤作礼。峰叹曰。善哉上座。以英伟之姿。锐于入道。而胸中尚有芥蒂耶。如不弃山野。试举将来。公曰。临济道。佛法无多子。毕竟是个甚么。曰。向道佛法无多子。又是个甚么。公曰。玄沙谓灵云未彻。那里是它未彻处。曰。大是玄沙未彻。公曰。赵州勘破婆子。未审。甚处遭他勘破。曰。却是婆子勘破赵州。公释然。再拜谢之。复献颂曰。暗藏春色。明露秋光。有眼莫见。纵智难量。到家不上长安道。一任风花雪月扬。峰。深肯公语叶洞上宗旨。而公亦以绍续洞宗自任。南还。初住董岩迁寿昌。中兴曹洞。其时像教相尚。公独不攀外护。尝诫知事曰。万般存此道一味信前缘。每同众耕耘。耆年不怠。学侣参寻。每将钁柄为禅杖。尊宾顾访。且就蓑衣准布袍。故有寿昌古佛之称。益王向公。赍香修敬。公漠然不答。知事惧丛林所系。请稍循时宜。公曰。吾佛制。不臣天子。不友诸侯。为佛儿孙。而违佛制。是叛佛也。吾岂作叛佛之人哉。王闻而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公三坐道场。殿宇禅坊。焕然鼎新。别建兰若。二十馀所。从未只字干及檀信。檀信自归。有引修忏佛事于山中。公重诟之曰。汝邀一时之利。开晚近流毙之端。使禅坊流为应院。岂非巨罪之魁也。以故。公之名号所及。而古风习习。其规绳不整。而自肃。尝上堂曰。诸佛时常说法。不须拟议猜详。是何法。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论通宗透教。只贵直下承当承当。个甚么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蛟龙不宿死水。猛虎岂行路傍。透得者些关棙。何须愿化西方。不问先佛后祖鼻孔。一样放光。化被草木。赖及万方。释迦不肯泄破。达磨九年覆藏。峨峰不惜口业。一下为众宣扬。且道。作么生宣扬。挥几云。罔谈彼短。靡恃己长。又曰。宗乘中事。难以措辞。大道门庭。争容拟议。等閒垂一句。如大阿锋离匣。逢之者。则死不移时。似涂毒鼓受槌。闻之者。则丧不旋踵。所谓妙峰峻仞。野兽难藏宝树晶光。灵禽莫泊其用也。单趁金毛归野窟。直追铁额入深山。扫天下之搀抢。拂世间之孽屑。提堕坑落堑之类。揭迷封滞壳之流。其功也。使法界世界虚空界。一体同观。佛道人道地狱道。万法融会。虽然如是。犹未为向上事。须知更有出格在。噫。正令不行先斩首。大机一发圣贤悲。又曰。抽筋不动皮。换骨不见血。筋骨一齐空。游行不倒跌。达磨大师。解灭而不解生。释迦老人。解生而不解灭。要知生灭不相干。除是当年乾矢橛。万历丁巳腊之七日。公田务归。顾众曰。老僧自此不复作矣。除夕上堂曰。今年只有兹时在。请问诸人知也无。那事未曾亲磕著。切须绵密作工夫。越三日告寂。众悲惶不已。公复展目。说偈慰之。为留旬馀。裁书遍辞邻壁道俗。更自作偈。令侍僧举火。至十七日。晨起盥漱拭身曰。不必再浴矣。乃大书今日分明。指示。掷笔而逝。其年七十有一。依命阇维。侍僧。宣公所遗之偈曰。无量劫来秖者个。今日依然又者个。复将者个了那个。者个那个同安乐。 火光忽成五色。诸牙顶髻不坏。就寝堂建塔藏之。其门人无异来。已开化博山矣。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
释慧经,字无明,姓裴氏,崇仁人也。
初生时,母产难,祖父诵《金刚经》遂得娩 ,因名经。
经生而聪颖,仪形苍古,若逸鹤凌空,天性澹然,无他嗜好。
九岁入乡校,便问:“浩然之气何如?
”塾帅异之。
年十七,弃帖括,慨然有向道之志。
及冠,偶入居士舍,见案头《金刚经》,阅之辄终卷,欣然若获故物,即与居士言其意,居士奇之。
由是,不茹荤酒,决志出世,父母亦听之。
蕴空中禅师说法于廪山,往依之,执侍三载,凡闻所教不违如愚,独于《金刚经》四句偈颇疑之。
他日,偶见傅大士颂云,“若论四句偈,应当不离身。
”不觉洒然,因述偈有“遍界放光明”之句。
以是,知为夙习般若重发也。
时年二十有四,又尝阅大藏至《宗眼品》,始知有教外别传之旨,至于五宗差别窃疑之,迷闷数月,若无闻见,时以为痴,久之有省。
由是,切志参究,遂辞廪山,欲隐遁,乃访峨峰,见其林壑幽邃,诛茅以居,不明大事,誓不空返。
居三岁,人无知者,因阅《传镫》,见“僧问兴善,如何是道?
善曰:大好山。
”经罔措,疑情顿发,日夜提撕,至忘寝食。
一日,因移石,坚不可举,极力推之,豁然大悟,即述偈曰:“欲参无上菩提道,急急疏通大好山。
知道始知山不好,翻身跳出祖师关。
”因呈廪山,山亦知为法器。
经躯体孱弱,若不胜衣,及住山,极力砥砺,躬自耕作,凿石垦田,不惮勤苦,每闻空山吅叫若物凭之,乃夜独山行,居不闭户,诵读如恒。
年二十有七,犹未薙发,人或劝之,曰:“待具僧相乃尔。
”至是,始染剃受具,自是以往影不出山者,二十有四年。
邑之宝方,乃宋宝禅师故刹也,请经重兴,始应命。
先之廪山扫师塔,而后往,有“倏然三十载,忘郤来时道”之句,时年五十有一,万历戊戌岁也。
既住宝方,益增精进,凡作务必以身先,形枯骨立,不厌其劳。
不数年百堵维新,四方衲子闻风而至。
然久住山中,未得行脚,终隘见闻,乃荷锡远游,过南海,访云栖。
复之中原,入少林礼祖塔,问西来单传之旨。
寻往京都谒达观,深器重之。
入五台参端峰,峰门庭孤峻,一见而契,乃请益数则,乞其指示,若临济道佛法无多子,玄沙谓灵云未彻,赵州云台山为汝看破之类,遂相印许,峰返诘之,经答以颂,语详《别录》。
最后赵州颂云:“暗藏春色,明露秋光。
有眼莫鉴,纵智难量。
到家不上长安路,一任风花雪月扬。
”峰为首肯。
观经语,忌十成,机贵回互。
知洞上宗,由此必振,而经亦倦游矣。
乃返锡宝山,开堂说法,以博山来为首座,师资雅合,激扬宗旨,遐迩向风,来者益众。
戊申,邑之寿昌为西竺禅师所创,久颓,众请经居之。
旧传有谶,经与竺同乡、同姓,以经为竺再来云。
经住寿昌不攀外援,随缘任用,数年之间,所费万计,道场庄严,焕然钜丽。
丛林所宜,纤悉毕具。
虽千指围绕,而随机善诱,各得其宜。
每遇病僧,亲调药饵,不泽净秽,必尽心力而为之,胸次浩然,耳目若无睹闻。
年已七旬,犹溷迹劳侣,耕凿不息。
尝先出后归,以身作则,故三刹岁入可供三百众。
四十馀年曾无一息自安,虽临广众,未尝以师道自居。
至于应酬,偈诵法语,川流云涌,诚所谓般若光明,如摩尼圆照无思而应。
益王钦其道德,深加褒美,尝叹曰:“去圣时遥,幸遗此老。
”其见重若此。
以万历戊午正月十七日示寂,寿七十有一,腊四十馀。
先是,丁巳腊月七日自田中归,语大众曰:“吾自此不复砌石矣。
”众愕然。
除夕,上堂云:“今年只有此时在,试问诸人知也无?
”至戊午正月三日示微恙,遂不食,云:“老僧非病,会当行矣。
”大众环侍,驩若平生。
七日以偈示博山,次第写宝方、寿昌遗规,并遗书远近道俗,自作举火偈,至期乃索笔大书:“今日分明指示。
”掷笔端坐而逝,荼毗火光五色,心燄如莲花,其细瓣如竹叶,顶骨诸牙不坏,馀者其白如玉,重如金,文成五色。
憨山为之塔铭,称其昭然生死实践,可知洵不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