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运无情岁事新，大宝虚位孤王春。
昼出衔恤夜梦哭，皇皇五载臣无君。
南望二王未驻跸，北忆三宫犹蒙尘。
祅祲蚀日地轴折，冤气上腾霾苍旻。
百姓茹苦痛彻髓，大事未定焦如焚。
我宁久处遁闷中，遽忍终死为逆民。
大哉父母之遗体，与生俱生仁义身。
天鍊精金铸我心，上籀忠孝两字文。
痛忆我君我父母，眼中不识天下人。
不变不变不不变，万挫以死无二心。
醉喝海岳尚翻动，不信不灭犬羊群。
或谓逝水不可复，叱我痴忠空愁颦。
焉知汉绝十八载，光武乃兴舂陵兵。
即此一语断世事，仰面再拜泪如倾⑴。
⑴ 自注：西汉绝于平帝元始五年乙丑岁，至王莽五年壬午岁，光武于舂陵起兵。乙丑至壬午恰十八年，至乙酉年光武始立国，改建武。乙丑至乙酉，相去二十一年，东汉始兴。详见《汉史》。今曰《德祐六年岁旦歌》，乃祥兴二年岁旦歌也。太岁则庚辰也。南国正统在天一涯，亦未尝间断焉。我陷虏虽六年，其实则德祐之民，故曰《德祐六年岁旦歌》。心愁欲绝，目挂空碧，满腹不平气何时遂于一吐。即杯酒光风霁月之下，相与歌吾《德祐六年岁旦歌》，吾之愿足矣。或疑不不变三字，盖痛切语杀之辞，非谓不能于不变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