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头风霾黑，倏忽便至长安陌。
九门鱼钥光沉沉，谏草犹说咸阳贼。
圣人痛哭有谁知，但言相国休沐时。
羽林万骑不授甲，金门待诏惟赋诗。
一出乾清翠华列，仰视欃枪大如月。
欲出不得天地昏，都城片片如冰裂。
六军解甲皆望风，御柳参差血染红。
宫车不出长已矣，更闻痛哭坤宁宫。
左右苍茫不相语，建章明光豺狼处。
夫人九嫔纠纷纭，踯躅永巷泪如雨。
当年赫赫长歌呼，今日俯首称老奴。
但道我得生处乐，操箕典谒奈若何。
御院老乌飞簌簌，夜半长鸣上人屋。
妻妾向人歌云和，俯首含悲不敢哭。
呼卢击博凤凰楼，白日阴阴天气秋。
青燐满地新鬼啸，长空惨惨神灵愁。
内府白金红标记，铤上犹存永乐字。
王孙自窜荆棘中，见人不敢言名氏。
呜呼，北平王气尽诸陵，牧羊其上草不生。
风云江上钟山气，夜看牛斗伫中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