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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绝句(续上)
片语阴霾可扫开,一波三折敌迟回。
鱼潜鸟散踪难觅,虏众如潮滚滚来。
注:十二日在北平市长秦德纯宅会商善后,我方代表为秦市长、冀北保安队旅长程希贤及予,日方代表为樱井、中岛两顾问及斋藤秘书,予促日代表速撤沙岗日军,彼等仍诿称搜索残骸,我方乃主张组织徒手搜索队,彼等无以难。遂纷纷托故逃席。斯时即接前方报告,谓日军方已从榆关及古北口开到大批军队,并有飞机、大炮、铁甲车等向卢沟桥前进。
取义成仁早镂膺,流言何待止金縢。
但看三事宣天下,耿耿孤忠已可徵。
注:宋哲元将军回平后即宣示三事:(一)二十九军绝对遵奉中央命令,枪口不对内。(二)冀察领土主权不能任人侵犯。(三)对日交涉仍本和平原则进行。
冯异精忠终为汉,赵云大义独知刘。
男儿卫国同心志,妄效狙公动诡谋。
注:日人藉口冯治安部三十七师为抗日之急先锋,要求与赵登禹部一百三十一师对调驻地,但冯赵同为爱国军人,所部亦无分畛域,日方此项要求显见别有诡谋。
未辟荆榛蜀道艰,三军进退最相关。
果然众志成城易,不让神功擘华山。
注:是时南北陆路交通只有门头沟至长辛店一段,中多山地,公路未辟,当地人民奋勇而出,凿山开路,旬日之功完成公路,我军由北平向南转移移即循此路前进,器械辎重均获保全。
兜牟药物载轻车,感动军心力倍加。
履险传书濒九死,急中智计幸无差。
注:孤城鏖战正值炎暑,予妻胡仲贤购得防毒面具并伏天药品,亲送前线,盖阅日寇有用毒气攻城之计也。及北平驻军转移,宛平消息不通,予妻复冒险到门头沟通讯,途遭敌人坦克车,几以身殉,幸用奇计脱险。
与城愧未共存亡,人庆更生我独伤。
国步方艰应有待,头身终合向沙场。
注:予率部协同军队守城,并当折衡之任,二十馀日,屡濒危殆,皆获不死。有人为予庆幸,予则以为不能与城共存亡,实属不幸。然卢沟桥撤兵,实奉命随全军转移,孤城固未尝亡于敌人之手。
延安振臂起高呼,合力前趋愿执殳。
万众一心同御敌,山河保障定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