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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续上）
地龙地龙身一寸，孟夏始出玄冬遁。
上食槁壤下黄泉，日沉石穴夜溷溷。
冥晦垆埴冥晦天，善恶无分性以巽。
天生薄材弗乘云，矇瞍聩哑心何钝。
浸泥身如泥，浆蚀灵已困。
洪荒独蹇蹇，渊涂自碌顿。
冻土坚若铁，俱阻日光绝。
蜷跔在囹圄，颛颛何必大猷烈。
蜗居微窍诡成曲，訇然风喉并雨舌。
陆如帛裂纡远声，非鸣大义仅小咽：“地如丸，伛伛齧。
岩层间，瀣沆啜。
瘠而黴，匍孑孑”。
噫！
小民生涯类虫豸，缩瑟惶沮如泥屑。
小民生存例无骨，求全求食腰偻折。
生本瘠弱并羸黧，兢兢悚悚履冰雪。
生本无为无大智，所乞政者莫苛切。
嘻！
虫豸面目故可憎，虫豸心志亦可凭。
夫不见，天出大螾土气升，黄帝见之而得兴。
其后五千年宇宙，衍嗣众生如龙腾。
迄今上者忘其根，视尔氓昧侮尔瞢。
谁记云罢雾霁后，应龙垂地失其乘。
谁记圣人言螾德，其心如一不可淩。
断首腰斩其亦似刑天，逢螾万物生复恒。
山如帝力威且固，啖尔千年化尘崩。
注：夏之月蚯蚓出，仲冬之月蚯蚓结。（《礼记》月令篇）
蝼蝈鸣，丘蚓出。（《吕氏春秋》孟夏纪）。
芸始生，荔挺出，蚯蚓结，麋角解，水泉动。（《吕氏春秋》仲冬纪）
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螾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吕氏春秋》有始览）
秦始皇既并天下而帝，或曰：“黄帝得土德，黄龙地螾见”。（《史记》封禅书）
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荀子》劝学）（《淮南子》说山训）
慎子曰：“飞龙乘云，腾蛇游雾，云罢雾霁，而龙蛇与螾蚁同矣，则失其所乘也。
今云盛而螾弗能乘也，雾醲而蚁不能游也；夫有盛云醲雾之势而不能乘游者，螾蚁之材薄也。（《韩非子》难势）
鳖无身而善闻，蚓无口而扬声。（《抱朴子》博喻）
蚓食土而饮泉，其为生也，简而易足。然仰其穴而鸣，若号若呼，若啸若歌，其亦有所求邪？抑其求易足而鸣其乐邪？苦其生之陋而自悲其不幸邪？将自喜其声而鸣其类邪？（欧阳修《杂说三首》之一）
寅言万物始生螾然也，故曰寅。（《史记》律书）
指寅，则万物螾螾也，律受太蔟。（《淮南子》天文训）
蝼蝈鸣，丘蚓出。（《吕氏春秋》孟夏纪）。
芸始生，荔挺出，蚯蚓结，麋角解，水泉动。（《吕氏春秋》仲冬纪）
凡帝王者之将兴也，天必先见祥乎下民。黄帝之时，天先见大螾大蝼。黄帝曰：“土气胜。”（《吕氏春秋》有始览）
秦始皇既并天下而帝，或曰：“黄帝得土德，黄龙地螾见”。（《史记》封禅书）
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荀子》劝学）（《淮南子》说山训）
慎子曰：“飞龙乘云，腾蛇游雾，云罢雾霁，而龙蛇与螾蚁同矣，则失其所乘也。
今云盛而螾弗能乘也，雾醲而蚁不能游也；夫有盛云醲雾之势而不能乘游者，螾蚁之材薄也。（《韩非子》难势）
鳖无身而善闻，蚓无口而扬声。（《抱朴子》博喻）
蚓食土而饮泉，其为生也，简而易足。然仰其穴而鸣，若号若呼，若啸若歌，其亦有所求邪？抑其求易足而鸣其乐邪？苦其生之陋而自悲其不幸邪？将自喜其声而鸣其类邪？（欧阳修《杂说三首》之一）
寅言万物始生螾然也，故曰寅。（《史记》律书）
指寅，则万物螾螾也，律受太蔟。（《淮南子》天文训）
九州今复现古梦，地崩天坼金加侬⑴。
云腾光晦雪雱雱，冰霜巨人⑵驭狂龙。
势与神祇战宇宙，速飞如电沙石冲。
神兵阵列驱白马，光翼蛇窜炽焰烽。
玉宫齑粉琉璃碎，虚空骇听魔风汹。
钜刃击毂扬芒熛，日月星华齐冶镕。
流星枪下⑶血正酣，血倾山海水冰蓝。
铁网大地遍银潭，髓化霰雪大江南。
铿然茵陈⑷坠地劫，覆海倾天雪龙折。
上八千千里积寒气，下十万万人看日昳。
巨躯半为寒冰半绛火，灵魄淋漓烧暴雪。
其心划分昼与夜，半炽光明半凛冽。
素蜺残旌垂冻原，英灵殿⑸毁穹苍绝。
纷然成灰世界树⑹，灰飞如雪哀歌咽：“万世久添罪与眚，万念亵渎神之血。
万众承此神之怒，万死还此世之洁。
万古一战新天地，万法戮没善恶灭。
万物戕濯皆冰固，万方莽苍沉于涅”。
此后千亿年岁月，世之初闻声窣窣。
绒花辗转初放时，溪流春冰但汩汩。
大地光洁梣树⑺生，柔枝荫蔽金宫⑻阙。
依稀诸子重相见，中有宏响厉而发：“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
是创始亦是结煞，是初是终皆一刹。
在昔在今在永辖”⑼。
世闻此语默然悟，长嗟神司多狡黠。
生死之门双面镜，曰生即死，天降其杀。
⑴ ：北欧神话，世界之初的混沌中间有一条宽大无底的的金伽侬裂缝，冷、热气、火焰、冰块、烟雾和蒸汽在此交汇，并产生最初的神Ymer。
⑵ ：神之始祖Ymer产生出冰霜巨人，然后产生主神Odin之父。冰霜巨人虽是众神之祖，也是众神之敌。神与冰霜巨人之战，杀死Ymer，以其骨肉身躯形成世界万物天地山海人类，并日月星辰。但随后诸神的黄昏战役后，世界万物又因此毁灭。
而诸神的黄昏的前兆即人类面临不曾遇过的严冬。霜雪不停，大地冰冻，寒风呼啸，不见阳光，不见夏日，寒冬持续，遍及冰雪。
而诸神的黄昏的前兆即人类面临不曾遇过的严冬。霜雪不停，大地冰冻，寒风呼啸，不见阳光，不见夏日，寒冬持续，遍及冰雪。
⑶ ：主神Odin以世界树枝作成流星之枪昆古尼尔，枪身上刻著契约：“持有此矛者，将统治世界”，并凭此成为神王。Odin以长枪贯穿Ymer巨人的身躯。
⑷ ：《启示录》第八章：The name of the star is Worm-wood. 从天坠巨星名茵陈。
⑸ ：为金宫的主殿。
⑹ ：Ymer尸体上生长出来巨大的梣树，是整个北欧神话的宇宙核心：世界树-- Yggdrasil 。世界树毁灭即宇宙之坍塌。
⑺ ：即世界树。万物毁灭后，又轮回开始出新世界的诞生。
⑻ ：奥丁的「金宫」Gladsheim。新世界诞生的神，重新回到金宫。
⑼ ：“I am the Alpha and Omega,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says the Lord, “who is and who was and who is to come.the Almighty.”——《启示录》第一章。
“I am the Alpha and Omega,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the First and the Last.”——《启示录》第二十二章。
“I am the Alpha and Omega,the Beginning and the End,the First and the Last.”——《启示录》第二十二章。
蓝月湛如海，光结水之萼。
远世遗吾梦，飘风犹落落。
浓血与蓝梦，灵魂之轮廓。
浮沉吾与子，其情何堪托。
恸起血色间，千年不得涸。
颤慄谁之名，宛转幻中乐。
深宵音未止，歌者影绰绰。
或携吾之魂，或弃吾之魄。
俟此暗夜下，迷途固相缚。
相缚吾与子，其情漠然薄。
恸起血色间，千年不得涸。
五月复轮回，沉睡于天幕。
一野冷淡星，邈邈奇花错。
原罪皆赤裸，生死互炙灼。
心躯如壁石，持之利刃凿。
凿击吾与子，其情破碎各。
恸起血色间，千年不得涸。
注：Ghost Love Score，北欧重金属摇滚乐队Nightwish的一首长歌。
自君之出矣，七七惧谈些。
思君如秋萤，思尽陨如花。
自君之出矣，天意掩吾欷。
思君揾痕甚，急雨故沾衣。
自君之出矣，独有虚影幢。
思君难举箸，双箸不为双。
自君之出矣，何堪问加餐。
思君如中酒，深恸不可剜。
自君之出矣，落笔不成章。
思心如旧片，斑驳满深创。
自君之出矣，冷夜三万寻。
思如蹒跚步，一痛一哽喑。
自君之出矣，无地问行止。
思极心如尘，故以轻生死。
自君之出矣，满池枯梗积。
思极可埋骨，千年得化石。
自君之出矣，汝魂投火燃。
思君如星石，苦焚百万年。
层雨冬之初，天地若宏觞。
木叶起未起，郁噎冷然尝。
一别已如死，万别俟我傍。
寒极可灼心，光音失其光。
赤枫浓于血，夜城若鬼乡。
何人秉烛思，千年尤未央。
生死若浮休，北风枯萩萧。
纷扬如碎玉，落落遍野郊。
形骸散如灰，一刹飞峣峣。
寒冬展薄翼，荒瑟作蔓条。
缠转结颤慄，肃杀暮与朝。
今我恍然趋，清气积若何。
泽风居其魄，霜霰为其家。
共此山埋骨，哀哀野狐歌。
所以千年下，铁色荡山阿。
言说卌年前，见此鲜红色。
交趾并吴哥，中南半岛侧。
五十万公里，西来兵马逼。
何人来仗钺，红巾为国敕。
赫炎四月间，大泽龙振翼。
礼拜东方红，师旗共和国。
外雠或未平，拭目内中殛。
轰然所弃者，智者并昆勒。
恍如乌托邦，覆作阿鼻域。
一城人烟渺，一国白骨黑。
刀斧但森森，残肢四野匐。
人骨叠层塔，穿心断腰极。
尸豸当裹腹，游魂不忍忆。
钳口并觳觫，夜哭谁恻恻？
尔后三年八月二十日，国之杀者四分一。
革命百余万，筑此理想律。
理想高万物，血色饰其质。
逝者存其影，其影在空室。
生者寻其亲，其亲在野蒺。
残存黑白照，历历猩红溢。
谁言鲜红温如火，分明见之冰冷且怵栗。
廿馀年后漠野间，尤存千百腥腐垤。
萧萧风涌碧草肥，当年故事谁人悉？
乙酉五月，廿二日夜，临海观风，行者寂寂，忽觉情之一物，与酒同论，溺者如醉，久不复醒；别如伤酒，痛不堪言。故借陶公饮酒韵言之，诸章尽日，一载已矣，辞中魇语，不可详解，如公之结句 “但恨多谬误，君当恕醉人”。
仲夏密雨急，幽寒故来之。
人间谁复省，见时即别时。
愁绪如细草，青青密而玆。
缓缓接远路，此去不堪疑。
扬风动如波，趋向梦中持（乙酉五月廿二/20050628）。
风沉迫雾厚，群楼涨如山。
数灯垂欲灭，黯黑不可言。
素心亦将竭，优昙落千年。
封冻昏懞下，沉哀毋须传（乙酉五月廿二/200506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