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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律诗(续上)
念念皆成劫,生生各有因。
一年更始日,双鬓暂时人。
猿鹤哀同调,沧桑幻早春。
风轮弹指转,何处觅酸辛。
多少沧桑事,艰难有此行。
穷边飞鸟尽,残月大河横。
出塞人情远,还家白发生。
明知覆巢下,流涕说归耕。
日落长城窟,悲风起贺兰。
草肥知马健,地僻引渠宽。
石色天西尽,人心乱后看。
无为怨回纥,生事日千端⑴。
⑴ 贺兰山产石,过此均沙漠。甘肃用董福祥捐款三十万开宁夏渠,民利赖之。去冬回队至宁夏,会匪已弃城遁,回队入城肆淫掠杀良民二千七百馀人,今尚十室九空,生计无论矣。
古塞名王府,森森万木青。
地形连朔漠,国论弛藩屏。
世绝天亲贱,兵荒互市停。
凄凉逐客令,十口已𠏡仃⑴。
⑴ 蒙古阿拉善王居贺兰山阴,擅森林之利。王与端庶人至戚,庶人减死依王生活。近以国变,王遂逐庶人奔宁夏。蒙地产盐,甘肃以库帑租王盐池,去冬以兵乱暂停。
西风不成雨,吹入小单于。
弃地常千里,神功有后图。
水低斜岸出,天远片云无。
碧眼谁家子,新开百道渠⑴。
⑴ 三套河有法国教堂,庚子被燬,索偿三万金。蒙古阿拉善王乞贷于甘肃不应,遂以地偿之。近则渠工四达,教民过七千户矣。
扁舟出碱涝,日薄昼冥冥。
岸蚀沙能语,云开风有形。
极边无戍鼓,何地戴王灵。
留得千秋影,狼居两点青⑴。
⑴ 碱涝数十里皆沙阜,一白无际,掘沙二三尺即得碱。遥见狼居胥山,两峰对峙,舟人呼为「两狼山」。
舟环乌喇特,面面饱看山。
杂树自生灭,河流时往还。
毡庐寒暑共,国界有无间。
垦牧强权在,边民尽出关⑴。
⑴ 河流曲折绕乌喇特山行,山即乌喇特府地,分三旗,以三公爵领之,曰中公、东公、西公,受盟长节制,贻谷办垦牧,尽收乌喇特一带荒地。
闻说阴山近,横流入地行。
梦悬青冢影,风有黑河声。
市远寻车辙,尘昏压土城。
万方同永夜,孤烛自分明⑴。
⑴ 乌喇特山连大青山,即古阴山。河流近山,不似沙漠之泛滥矣。距包头镇七十里,乌喇特山对岸一土阜,土人呼为「昭君坟」,然青冢在归化城南二十里,不在包头。包头镇土城甚大,商务渐盛。
家似离巢燕,身如出塞云。
窥天终自幸,垂老厌多闻。
河尽东南转,山从朔漠分。
纪行聊复尔,大地本无垠⑴。
注:【校记】〔市远〕《独立周报》第一期《文苑》作「市近」。 〔尘昏〕同上作「沙昏」。
⑴ 自包头镇至朔河口,即古君子津,河转东南,流人山西境。
旧历仍新岁,黄冠自腐儒。
天宁惜矛盾,世或有唐虞。
卖字应开市,游春莫问途。
酒肠无热处,和泪饮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