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有至理,圣能极观。
谓修身而谨行,必后易以先难。
始克己以图仁,敢忘劼毖;
终置躬而无患,以讫多盘。
圣人赞《易》于神,周身以智,因忧患而发乎虑,著《损》、《益》必明其义。
故乃取山泽之二体,寓人时之深旨。
谓进德修业,当克己以艰难;
则心逸日休,斯措身于乐易。
诚以惴惴夕惕,乾乾日修,内惩忿以窒欲,外损刚而益柔。
义既无侮,福斯来求。
当兹远害之初,已事遄往;
及尔有孚之吉,俾躬处休。
且夫难莫难于初,慎莫慎乎损。
况经纶乎德业,修思乎诚悃,无忘克责之意,斯乃安乐之本。
虽二簋之可用享,志乃先劳;
洎十朋之弗克违,事非往蹇。
兹所谓艰乃无咎,损之有时。
事君庇民,吾不以为德;
屈身降志,吾不以为卑。
虽一时之劳止,终百禄以康之。
所以菲食卑宫,夏禹享圣功之茂;
跋胡疐尾,周公成王业之基。
盖先圣居忧虞之时,明止说之则,物视其化,民怀其德。
必先损益以修己,然后安乐而享国。
亦犹《否》既倾而后喜,乃励危心;
《谦》以劳而有终,亦为矜式。
若然,则图其终者在慎其始,逸于后者必劳于先。
茍不刻意以虑患,谨身而图全,又安得永有终誉,祐之自天?
昔也利艰,虽甚涉川之患;
俄而引逸,斯为致福之筌。
况一卦之始终,六时之先后,著圣王克损之德,戒君子操修之厚。
故曰终于逸乐者,始于忧勤。
吉又何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