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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律诗(续上)
野老行踪半隐藏,平生最爱土泥香。
曾饶西席充佳对,又代人参入妙方。
百味堪调无染著,一心恒顺任欺诳。
清寒谁识原仙品,淡酿辛甘涤俗肠。
按:【注】古医籍有萝卜九蒸九制代人参法。
【江南雨评】才说此诗似有中药气味,呵呵。唤云师姐感慨颇深。
【晦窗评】海鹰此律似与往昔所作风格迥异,初读只觉其妙切所咏之物,细细品味,始知此实乃恬淡人格之写照也。“百味堪调无染著,一心恒顺任欺诳”一联,质朴无华,清醇有味,淡定之心,孤高之性,曲曲传出,此等佳句,并不显眼,放翁所谓“诗到无人爱处工”是也。又,“曾饶西席充佳对”,语出古人笑话,偶忘出处,懒于寻索,略谓某东家悭吝,供西席塾师三餐下菜物均萝卜耳。一日,东家出联试西席之才。东家曰“芫荽”, 西席对曰:“萝卜”;东家又曰“管弦”, 西席对曰“锣钹”;东家再曰“绮绫”, 西席复对曰“罗帛”,盖以谐音嘲讽东家也。唤云翻用此典,谓西席与东家均不能免俗,故不解此实“仙品”也。
【仰斋评】幼年曾读一书,书名似为《笑林广记》,此中有关萝卜的对联与梅云先生所说的一样。但东家不是考西席先生之才,而是考先生在自己小孩身上教出的效果。先生知道今天午餐时东家要出对,便对小孩说:“待会儿你爸要你对对联,你看我指什么,就对什么。”吃饭时,桌上只有一碗菜,当然还是萝卜。席上,东家问先生近来的教学内容,先生说“教他对两字的对联。”于是东家便先后出了“芫荽、管弦、绮绫”三次上联,先生每次都用筷子指一下桌上唯一的菜,小孩就连用三次“萝卜”来应对。因为是语音回答,东家也不知小孩吐的是什么字。后来先生代为一一详述,分别说成是“萝卜、锣钹、罗帛”,对仗很工整。这里,他也暗示了东家:你只让我吃萝卜,太刻薄了,还想我把你的儿子教得很好吗?诳,今读阳平,旧读居况切,去声,二十三漾。
【晦窗评】关于诳字读音,仰翁所说颇有见地。《唐韵》:居况切。《集韵》、《韵会》、《正韵》:古况切。《说文》:欺也。《玉篇》:惑也。《礼·曲礼》:幼子常视无诳。《释文》:欺也。《集韵》或作迋。《诗·国风》:无信人之言,人实迋女。《传》:迋,与诳同。按:迋,《集韵》、《韵会》:古况切,音诳。《正韵》:去王切,音匡。《集韵》:渠王切,音狂。又,《韵会》亦作诓。《史记·郑世家》:晋使解扬诓楚。按:《字汇》谓“诓”曰:“今律为诓骗,字读平声。”可知诳、诓二字,在欺骗义项中可相通,有平仄二读也。
【江南雨评】才说此诗似有中药气味,呵呵。唤云师姐感慨颇深。
【晦窗评】海鹰此律似与往昔所作风格迥异,初读只觉其妙切所咏之物,细细品味,始知此实乃恬淡人格之写照也。“百味堪调无染著,一心恒顺任欺诳”一联,质朴无华,清醇有味,淡定之心,孤高之性,曲曲传出,此等佳句,并不显眼,放翁所谓“诗到无人爱处工”是也。又,“曾饶西席充佳对”,语出古人笑话,偶忘出处,懒于寻索,略谓某东家悭吝,供西席塾师三餐下菜物均萝卜耳。一日,东家出联试西席之才。东家曰“芫荽”, 西席对曰:“萝卜”;东家又曰“管弦”, 西席对曰“锣钹”;东家再曰“绮绫”, 西席复对曰“罗帛”,盖以谐音嘲讽东家也。唤云翻用此典,谓西席与东家均不能免俗,故不解此实“仙品”也。
【仰斋评】幼年曾读一书,书名似为《笑林广记》,此中有关萝卜的对联与梅云先生所说的一样。但东家不是考西席先生之才,而是考先生在自己小孩身上教出的效果。先生知道今天午餐时东家要出对,便对小孩说:“待会儿你爸要你对对联,你看我指什么,就对什么。”吃饭时,桌上只有一碗菜,当然还是萝卜。席上,东家问先生近来的教学内容,先生说“教他对两字的对联。”于是东家便先后出了“芫荽、管弦、绮绫”三次上联,先生每次都用筷子指一下桌上唯一的菜,小孩就连用三次“萝卜”来应对。因为是语音回答,东家也不知小孩吐的是什么字。后来先生代为一一详述,分别说成是“萝卜、锣钹、罗帛”,对仗很工整。这里,他也暗示了东家:你只让我吃萝卜,太刻薄了,还想我把你的儿子教得很好吗?诳,今读阳平,旧读居况切,去声,二十三漾。
【晦窗评】关于诳字读音,仰翁所说颇有见地。《唐韵》:居况切。《集韵》、《韵会》、《正韵》:古况切。《说文》:欺也。《玉篇》:惑也。《礼·曲礼》:幼子常视无诳。《释文》:欺也。《集韵》或作迋。《诗·国风》:无信人之言,人实迋女。《传》:迋,与诳同。按:迋,《集韵》、《韵会》:古况切,音诳。《正韵》:去王切,音匡。《集韵》:渠王切,音狂。又,《韵会》亦作诓。《史记·郑世家》:晋使解扬诓楚。按:《字汇》谓“诓”曰:“今律为诓骗,字读平声。”可知诳、诓二字,在欺骗义项中可相通,有平仄二读也。
天裁琼玉碎犹堪,化泪温柔不可参。
水态山容同澹澹,霜枝雪鬓两毵毵。
肯教剑魄埋尘匣,但向芸窗植古楠。
今夜冰蟾耽寿酒,千灯一梦醉龙潭。
按:【晦窗评】首联扣雨雪,亦含对世俗贪痴之不屑;颔联雪景中融情,谓人亦当如傲霜之枝,不染俗尘,如此则可与自然相融,襟怀澹泊,东坡“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正此境也;颈联自励兼含慰勉,谓才学当为世所用,不必自敛;植楠似与参佛有关,盖金陵所刻佛经大都楠木制版也。尾联祝贺,亦题中应有之义。全诗立意极高,而出语蕴藉,纯乎诗人之诗也!
俊侣相逢满座春,山川灵秀毓才人。
香回杯底红桑老,韵落毫端铁骨峋。
逐梦轻舒千里目,剪灯细数一襟尘。
匆匆揖别桃源路,明日仙缘可问津。
雨片风丝叩菊魂,冷香消尽乱愁痕。
几番梦魇供閒笑,若许韶光负玉尊。
吟啸暂教帘月满,别离空證柳烟昏。
应知槐穴乾坤窄,早向灵台觅妙门。
曾随雁侣入春图,一晌清欢醉古都。
柳絮迟飞轻叩梦,莺喉初试冷衔珠。
萍心淡淡终归蜀,金水滔滔本姓吴。
别后情丝无所系,寒宵长向月轮孤。
閒剪秋烟补敝庐,情因才误莫如无。
红颜揽镜窥三世,白发忘筌尽一壶。
醉月迷花缘自了,淩虚委地道何殊。
漫随庄梦翩翩蝶,飞入丹青壁上图。
按:【梅云评】首句奇想,秋烟虽可补阙,终觉虚幻,引出次句之“情因才误”,真可谓当头棒喝,而措语温婉。三句就紫箫著笔,兼言自己;四句则谓梅云虽得鱼忘筌,而仍耽酒趣,未證正果。五句化太白赠孟浩然句,仍侧重于梅云;六句乃一篇之警策,隐含对宝钗“好风凭藉力,送我上青云”之暗讽,揭示飞腾与沉沦均在六道轮回,看似有殊,其致一也,写尽古今众生之可悲可悯。尾联承“忘筌”,由庄生引发联想,超旷之中,仍蕴义山“晓梦迷蝴蝶”之深慨,著一“漫”字,兴寄无端,言外有“只是当时已惘然”之喟叹。
五言绝句
同心双幻网,环宇一空囊。
何意今宵月,来圆昨夜光。
七言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