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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诗
汉堤诗 唐 · 卢肇
四言诗
上元年秋,汉水大溢,齧襄堤以入,既沈汉郛,遂灭岘趾,栋榱且流,压溺无算,襄之城仅以门免。三日水去,陷为大涂,馀民栖于楚山,号不敢下,馁踬相挽,其能全者什六七。上大忧曰:「襄惟东南,实脰荆海。若气不息,吾躬曷瘳。」今天下灾于有汉,庭垣尽潴,胔骼在淖。有婴坠井,母实号之。今襄人尽坠,吾号尚及哉。咨乃卿士,畴能振之,以易吾乱,咸以地官范阳公旧理南粤,岛夷率化,甘于民心,俾践于襄,必克底乂,上俞以往。公既至,省汉之溺,由旧防之不固几五十载。又询之,汉水之不犯襄郛,惟是甚灾,既鱼士庶,灾或能嗣,孰以遏之。募民新汉之堤,食敌其功,资三其食。因故堤之址,广倍之,高再倍之,距襄之郊,缭半百里。明年春,堤成。公具以疏,上大欢。复襄之疲民一祀,赈谷十万斛。民既保宁,讴歌怡愉,既而舒苏,不知曩之灾也。昔狄败卫侯于荧泽,齐桓公帅诸侯城缘陵以居之,而卫国忘亡,君子是以称桓公之德。今公之为是堤也,襄有卫人之思焉。而况宣天子之慈以生厥民,曷齐桓之尚哉!噫,五材之生沴也,必极于物。物之既极,天必资明哲以苏之,理之常也。古之人有力保一邑,勇禦一寇,谓之有功,尚以金石载之,况捍大灾,救大患,其美若是,岂得无称焉?是宜以声诗播之,登于乐府。惟汉亦有瓠子之歌,是可类之。谨按正考甫作商诗,公子奚斯命太史克请于周,作鲁诗,皆其国之公族也。肇于公为族孙,幸力于文,所不宜默唯,岘之碑曰羊公,惟堤之诗曰卢公,是古今之相光昭也。其谁曰不然,诗曰:
阴沴奸阳,来暴于襄。
洎入大郛,波端若铓。
触厚摧高,不知其防。
骇溃颠委,万室皆毁。
灶登蛟鼍,堂集鳣鲔。
惟恩若雠,母不能子。
洪溃既涸,闬闳其虚。
以隳我堵,以剥我庐。
酸伤顾望,若践丘墟。
帝曰念嗟,朕日南顾。
流灾降慝,天曷台怒。
滔滔襄郊,捽我婴孺。
于惟馀氓,饥伤喘呼
斯为淫痍,孰往膏傅。
惟汝元寮,佥举明哲。
我公用谐,苴茅杖节。
来视襄人,喔咻提挈。
不日不月,咍乎抃悦
乃泳故堤,陷于沙泥。
缺落坳圯,由东讫西。
公曰呜呼,汉之有堤。
实命襄人,不力乃力,则及乃身。
具锸与畚,汉堤其新。
帝廪有粟,帝府有缗。
尔成尔堤,必锡尔勤。
襄人怡怡,听命襄浒。
背襄肩杵,奔走蹈舞。
分之卒伍,令以麾鼓。
寻尺既度,日月可数。
登登嶪嶪,周旋上下。
披岘斲楚,飞石挽土。
举筑殷雷,骇汗霏雨。
疲癃鳏独,奋有筋膂
呀吁来助,提筐负筥。
不劳其劳,杂沓笑语。
咸曰卢公,来赐我生。
斯堤既成,蜿蜿而平。
确尔山固,屹如云横。
汉流虽狂,坚不可蚀。
代千年亿,与天无极。
惟公之堤,昔在人心。
既筑既城,横之于南。
萌渚不峻,此门不深。
今复在兹,于汉之阴。
斯堤已崇,兹民获祐。
齯童相庆,室以完富。
贻于襄人,愿保厥寿。
繄公之功,赫焉如昼。
捍此巨灾,崒若京阜。
天子赐之,百姓载之。
族孙作诗,昭示厥后。

至哉。邃古已来。天之永锡正命者。其惟帝唐乎。圣祖神宗。光启土宇。垂亿万祀。克承休嘉。莫不以礼乐先兆人。以慈俭任天下。仁居惠往。营魄离者。而其施犹存。揭浅厉深。心迹泯者。而厥功亦在。常善救人。常善救物。非至德谁能普行之。故鬼神受祉。黎元乐康。宝祚延洪。率由此道也。于是表大觉为灵根。与偫生共有。叩真空而不坏。惟圣者独知。非崇夫金轮氏之教。则焉得穷理尽性。齐万法于物我哉。是以沉善恶于洗妄之泉。擢枝茎乎植性之囿。尝令学者。崇饰精庐。显有堂皇。亦如庠序。郡国分理。必付元臣。将俾偫生。罔不开悟。且夫斯干秩秩。止在周邦。灵宫彤彤。唯居鲁国。曷有列刹映乎霄颢。飞甍丽乎阳光。瞻彼玉毫。俨然金地。翚轩雕皖。岫耸云攒。遍于州郡。若斯之美与。若夫宣城新兴寺者。会昌四年既毁。大中二祀。故相国太尉裴公之所立也。公讳休。字公美。河东闻喜人。代济文德。洎公弥大。擢进士甲科。登直言制首。未三十。由拾遗迁殿内。鸿名伟望。迭处清雄。入奉丝纶。出省风俗。拜春官则齐驱骥騄。视民部则克阜生齿。至于调入王府。货出水衡。洎陟台司。亦劳厥事。凡三拜廉察。五授节旄。孙先生有愧知兵。山巨源当惭视史。揆路既长乎百辟。荆门复平乎水土。公降由辛未。归以甲申。为唐硕臣。作佛大士。光珉显竹。此不复书。所至之邦。必兴修净行。大中二年拜宣城。常与名缁会难。有设疑以试公者曰。三界虚妄。偫生颠倒。可有修行。能解缠缚。孰为智慧。可化凡愚。胡为乎公之区区。徒自挠耳。公曰噫嘻。珠玉在椟。启之则见其珍。圣贤有门。行之则践其阈。分涂而往。惟善恶焉。善恶如东西耳。趣之不已。则至其所焉。在乎推心于不染。驭马于无涂也。如是三界信真实。偫生非颠倒。但学者不能窒欲攘贪。遗名去利。弗舍有漏。而思住无为耳。然舍之自我。取不由人。非用智慧。解彼缠缚。如此则了无一物。以挠吾真也。他日。门人有谓公曰。敢问三界之言未立。人不知修行。不知因果。畏阴骘者不为之多。介景福者不为之少。理乱增损。系乎其时。洎斯教也。行乎诸华。愚人畏罪以损其恶。贤者望福以增其善。增之不已。则至今当尽善矣。损之不已。亦至今宜无恶矣。何昏迷暴虐。无减于秦汉之前。福慧聪明。不增于魏晋之后。归之者殊涂辐凑。立之者万法云兴。稽诸天不见其文。求诸古莫有其法。号为大圣。作天人师。是宜使吾人尽升觉路。不宜使蚩蚩庶类。由古迄今。若斯之迷者也。设使像法至今未行。将尽堕恶道。为鬼为蜮乎。夫法未始有。今而有之。希圣之徒。可存而知之也。其由之之固。庸非溺乎。公笑谓之曰。大昭肇启。法不齐备。圣人继作。代天为工。结绳画卦。质文滋变。一圣立。一法生。天道人事。显若符契。夫燧人氏之未为火也。则天无火星。人无火食。龟无火兆。物无火灾必矣。少昊氏之未理金也。则天亦无金星。人亦无金用。龟亦无金兆。物亦无金灾必矣。及圣人攻木出火。锻石取金。于是乎精芒主宰。腾变上下。则知世法时事。随圣而立。佛圣人也。考精神之原。穷性命之表。作大方便。护于偫生。偫生受之而不知。盖由天道运行。物以生茂。皆谓自已。孰知其然也。于是问者廓然。自得佛味。武宗时毁寺。而宣之新兴。故有崇基广厦。文甓雕甍。鞠为土梗。唯乔柯灌木。森耸涧澞。祥烟翠霭。交覆岩麓耳。及宣宗诏许立寺。宣之四人相鼓以力。请先立之于宣郛。公独不许。遂命苾刍上首元敬谓之曰。吾闻之新兴寺。大历初有禅师巨伟。南宗之上士也。与北宗昭禅师论大慧纲明实相际于此。始作此山道场。后有浩禅师作草堂于道场西北。其旁有藻律师居之。律师去世。门人立塔院。贞元中。巨伟之门人灵翘始请于太守。合三院而为寺。彼皆智慧杰出。亲启山林。今之立寺。无以易此也。议定。郡东故有妙觉寺。寺虽毁而杉桧多大十围。一旦有二龙斗谷中。拔大树三十二。视之皆殿宇之材也。公叹曰。将立寺而龙拔巨树。天其有意乎。遂用之。于是霜斤沐楹。玉砂莹础。上下其响。音中桑林。不期年而云攒四荣。风摇宝铎。蟉拿六扇。月照金铺。胜纪一源。缭墙百雉。缮修多罗为摄受。置无尽藏为庄严。䆗窱幽邃。轮奂博敞。盖江南之首出也。初奉诏隶僧三十人。今其存者大半。搆殿立门。有轩有庑。则律师元敬法华道延首其事。编经立藏。不遗句偈。则维摩从省禅门真会著其功。善集檀施。备修房廊。学于三时。旁窥六义。则金刚清越服其勤。而法华遂言涅槃明则洎法林超度。皆以禅学为宗。律师道随。宜春人。幼植净行。得泥丸妙旨。一日。以披文相质之事。造余于新安。余既许之。道随复言。继二十人者皆苦修持。能遗物累。则有应元友恭道幽仁宝怀贲从俭惟恭文明师回师宗思静常政文畅宏畅契蒙景先法进惟勤志宏元操。与前辈又为三十人矣。而太尉所立。有殿内千佛。有地藏院。有上方石盆院。又以俸钱入膏腴之墅。为地藏香火。定中之谋。始于太尉。太尉作之。门人述之。有作有述。谁曰不然。乃为铭曰。
奕奕新兴,敬亭南麓。
钜构崇基,峥嵘煜煜。
伊昔既毁,神愁鬼毒。
洎将再营,天人合福。
赩有逴龙,其怒则触。
助作栋楹,拔此巨木。
雨运风移,腾川跨陆。
神怪戮力,老幼同心。
蚨翼飞货,龙鳞布金。
揭立赫奕,化成嵚崟。
玉础方丈,花台百寻。
日明香刹,云生宝林。
太尉裴公,耸其学者。
宏以戒光,甘露披洒。
示厥有为,取彼难舍。
必有精灵,扶持大厦。
小儒刻石,有惭史野。
永言歌之,庶近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