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元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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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96—1772 【介绍】: 清浙江仁和人,字大宗,号堇甫,自号秦亭老民。雍正举人。乾隆元年召试鸿博,授编修,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纂修《三礼义疏》,改御史。乾隆八年,因对策言“满汉畛域不可太分”罢官。晚年主讲粤秀及扬州安定两书院,好奖掖后进。有《礼例》、《石经考异》、《史记考异》、《词科掌录》、《榕城诗话》、《桂堂诗话》、《道古堂诗文集》等。
晚晴簃诗汇·卷七十一
杭世骏,字大宗,号堇浦,仁和人。雍正甲辰举人。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编修。有《道古堂集》。
词学图录
杭世骏(1696-1773) 字大宗,别字堇浦,晚号秦亭老民、春水老人、阿骏,室名道古堂。仁和(今杭州)人。乾隆元年(1736)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官御史。曾受命参与校勘《十三经》,《二十四史》。以耿直被罢归田,于里中结南屏诗社,潜心于学问著述,与同邑小山堂赵氏,扬州小玲珑山馆马氏交密,互乐藏书之趣。先世有"道古堂藏书楼",又筑"补史亭",丁申《武林藏书录》评论杭世骏藏书:"先生以补今朝一史,所举籍已盈几堆榻,则其他书之富可知。况两浙经籍,曾经编纂成志,为卷五,为目五十有九,为书一万五千有奇。先生自序,洋洋千馀言,夫以百宋千元自矜储藏之富者所可比拟哉。" 乾隆十六年(1751)得以平反,官复原职。晚年主讲广东粤秀和江苏扬州两书院。工书,善写梅竹、山水小品,疏淡而有逸致。间作水墨花卉,亦古朴典雅,书卷之气盎然。雍正十三年(1735)自杭州到福州,为纪行程而作《山水图》册十五页,每页有诗,笔墨萧寥粗犷,诗句平淡倔强。一生勤学丰著,有《史记考证》、《经史质疑》、《文选课虚》、《榕城诗话》、《道古堂集》、《榕桂堂集》等。
橙花馆集·序
汉武帝英风大略,旁招群彦,故一时儒行如董生,经术如儿大夫,通博如终童,长短纵横如主父偃,应对如严助、朱买臣,词赋史才如两司马。独东方先生不名一行,诙谐戏侮,跌宕于岩廊之上,是以当时目之为俳优,后世惊以为鬼物。余谓先生闳览博物君子也,玩世不恭,捷给澹辞,至于《泰阶》之符,辟戟而谏,其大节伟矣,昆玉秋霜比质可也。 吾友杭子大宗,言不纯师,行不纯德,绝类东方先生之为人。平生勤于聚书,晨钞晦写者十有馀年,而毕方不来,驺牙不至,无以證其蓄积之丛丛,于是形诸诗歌,一往不可罄控。尝放言曰:「镂金错彩,论者弗尚,然学不赡则词不备,词不备则气不充,胸无安世三箧书,日搦管作苍蝇声,奚可哉?公等已矣!」予谓古之作者沈酣于卷轴,而浚发于灵台,能役书,不为书役,大宗持论不可为正鹄。然大宗虽渊然不可究诘,而能运之以越石之清刚,出之以景纯之豪隽,其所以儿抚一世者,固不尽如所云矣。 予行役四方,久不见大宗诗,今年貂敝金尽,垂翼而归,大宗为余蹙额者累日。握手相慰外,出其近作十馀首,益丽以肆。而其送小弱弟一章,则《小宛》之遗音也。小弱弟就昏于黔阳,黔阳去杭三四千里,溯钱唐,浮洞庭,累月踰时乃可至也。其间霹雳魍魉、酸雨狂涛、春风斑竹、古渡神鸦,凡小弱弟之所跋涉而惊且惋者,一一著之于篇。余读其诗而壮其奇,且悲其志也。大宗曰:「余诗类此者夥矣,子其为我序之。」呜呼!大宗磊落豪宕之气,所谓玩世不恭者,非耶?然观其友朋骨肉之间,其大节可睹矣。雍正五年岁次丁未闰三月上浣,钱唐龚鉴。
过春集·序
夫金台千里,能造必诗;铜街九条,敢往则赋。太乙分曜灵之景,而藜之用盖寡;长庚攀超光之足,而鲸之振以末。故欢情似酒,崇伯望而解颜;愁绪萦丝,墨翟逢而曾叹。兰可佩也,对灵均而不芳;月岂愁乎,照陈王而易落。准之今日,宁有易哉?帝城十二,独我无家;客路三千,送人作郡。装落叶以驱寿,披浮云以旌心。出门则稚子牵裾,登车则老人把袂。浮河乱济,步将前而不舒;饯露宾星,目已罢而犹顾。直沽河下,雪古风坚;曲阜城边,青危碧峭。睹疲卫之勌进,值敝貂之不温。则知情以时感,心繇目伤。固当徵彼诗寮,壮兹行色。况以茫茫铁网,竟漏珊瑚;落落金盘,谁餐沆瀣。骨具烟霞之相,身留柏石之缘。局逸步以趋时,蓄奇声而待旦。残膏既烬,间理馀光;渴睡初醒,或耽短咏。良以酒徒市上,最多拊缶之群;学士垆头,不减留髡之乐。是用牵缠积素,挥洒性灵。及夫骊唱苍凉,归鞭萧瑟。北地有绝怜之处,南云有望远之思。罔兮若有求而不至也,怅乎若有待而不已也。非无赠答之章,亦以彬布为快。日月既长,卷帙遂衍,则斯集之大凡矣。若云既和且平,虽怨不怒,提携标格,澄震声音,斯固大雅之式,鄙人莫赞辞焉。 嗟乎!身以贱而趣成,道不行而乐在。两三曲榭,未免有情;数四荒斋,居然无恙。新编在手,狂宾满床。高卧北窗之下,但寘身欲尚羲皇;狎作西湖之游,任讥人不耐官爵。则智津万有,音畅百形。众皆丽此清神,仆亦勉为燕说。钱唐周天度。
赴召集·序
国家承先朝馀教,以文学唱天下,下诏敦劝招延海内闳通博达之士。于时新进旧耇,后先相踵,振采儒林,天下烝然发动。秀水朱太史竹垞,以鸿钜之才,辨音正始,斥远浮空,盖风雅之道郁郁繇此盛矣。当时上下怡安,民物给足,士不迫寒饿,豪家右族或开馆饬具以接英贤,公卿不以章服先韦布,礼敬馈进,幸其一到以为荣。而故臣耆旧,多往时名人,胥与导扬遗绪,为后生磁引,盖吾叹风教之留遗者远也。 事更百年,世经两嬗,其他尽从迁变,而独文学之士流韵馀思,犹足鼓荡人心,遍一世为习尚,盖未有以是为无益而舍去之者。自诸公相接沦没,后进不见前贤风旨,沉塞于世俗之文,锁闭坚牢不复可启,若是而欲进与语古,譬犹奏丝竹于聋者之前,倾耳而莫之闻也,而况夫深博之学、性命之诣欤?则亦有桀黠自好者矫而更之,强其外,空其中,不根而植,自诡可到前人,哆然尊己卑物,睥睨笃古之士,搜瑕索瘢,齮龁抵触,恐不速败。呜呼!古学之不昌,其有不由此欤? 吾友杭君堇浦,少蕴清才,其于古,若以水入水,浃而莫睹其迹也。其于学,一日千里,而犹慊慊也,怵不能至也。故其为诗,根本积册,峻整有制度,且其为之也警以敏,居常哦咏不辍。昔云间诸子,每宴集,多击博为笑乐,陈人中独刻烛赋诗,尝云:「人之英华乘于壮岁,过此衰落,将安及乎?」盖其勤如此。今之堇浦,则亦犹斯志也。悲夫!自朱公之死,吾乡风雅衰歇二十馀年矣。物莫孤于其绝,事当品乎其难,异时老去,堇浦犹能忆吾言否也?仁和张熷。
翰苑集·序
钱思公谓:「朝廷之官,惟翰苑非文章不可。」苏子瞻亦谓:「文章之外,不取他才。」然或以所作卑弱,屑屑应用,不可谓之文章,即子瞻犹自以为空疏冗散,才不逮古,惭内相之名,岂非其实之难副与?故自唐玄宗设官以来,虽代有贤哲以充其选,而直以「翰苑」名集者,陆宣公一人而已。宣公制诏奏议,昭然与金石不朽,而诗文赋集十五卷,所谓雄文藻思搉扬古今者,今先生盖有过之。呜呼!惟宣公不愧于翰苑,惟先生不愧于宣公也。权载之序宣公集曰:「仲尼有才而无位,贾生有时而无命,公才不谓不长,位不谓不达,逢时而不尽其道,命也。」夫宣公不与房、魏、姚、宋生贞观之年,而与窦参、裴元龄生贞元之世,殆不可谓之逢时。德宗以素知公名召对翰林,即日为学士,其知遇固深矣。然当公十八登第,仅以词科博一县尉,唐所以位置博学之士者,不已违耶? 今词科不著于令,惟天子即位之初,特行久虚之典,督臣即以先生应诏,选入翰林,盖以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鼎、不可得之嘉会而授清秘之职,本朝之用人,可谓枢其材矣。先生位虽不达,可谓逢时矣。宣公之时,诏书旁午,仓卒填委,虽洒翰即成,曲中机会,终有如欧公所云「不得专一思虑以工文字,其诗文忧深虑远,盖亦变雅之作」。而先生幸际太平,得与一时僚友从容柯亭刘井之间,以其散直之暇,肆志并力于文章,蔚然而虎凤跃,锵然而韶钧发,何其盛也!读是集者,当知先生之才与所遇之时,皆有过于宣公者,不必区区以禄位相较,而亦可想见国家盛治,其侍从簪笔之臣,为博闻明识不世出之人也,岂其以翰苑之荣誇于田夫野老而已哉?同里后学曹芝。
脩川集·序
杭兄堇浦董志局于海昌,得诗如干首,令予为之引。堇浦之诗之工,不待予言,顾予窃有所念于海昌者,得因堇浦之诗而一及之。海昌故文献之窟也,堇浦拜无垢之祠,式持正之里,搜访查职方《罪维》残编,岂区区骚人之游录哉?而樊侍御光远者,杨文靖公高座弟子,无垢之畏友也,学录不传,微言安在?尚有知其讲堂、荐以溪毛者否?职方志节,晚寄托于丝竹以抒悲愤,而姚监军炳庵弃家长往,以黄檗为西薹,化为精卫,尚有道其姓名者否?抑又闻安阳许侍郎之令海昌也,敦崇正学,招致姚江黄先生,设皋比,雅歌释奠。中吴徐侍郎果亭远来执经,反复叩證人之说,安阳则传《三易洞玑》之旨,岂无薪火之贻足为里社兴起者乎?堇浦其更为我访之,是亦群雅之才所当备也。双韭山民全祖望。
岭南集·序
韩子迁潮,文传驱鳄;范公帅粤,录著骖鸾。
此炎徼之艺林,亦前修之笔苑也。
然志虞衡于桂海,非无博物名篇;而状草木于南方,未尽雅人深致。
必也珠池壁记,既兼子史之长;韶石诗豪,复得江山之助。
登高作赋,二楼风雨惊飞;结社分题,五子敦槃麇至。
斯足擅湖山宗主,不愧游居;作诗酒总持,无惭羁赋者也。
惟我堇浦先生,浙水词宗,玉堂仙从。
紫霄翔步,陆子春帝目佳人;乐府徵歌,元微之人呼才子。
赐元丰之金带,方簉清班;焚学士之银鱼,遽归绿野。
苏公堤畔,游从半鲁国诸生;谢傅山边,问字遍玄亭高足。
于是名倾江左,誉溢斗南。
会羊城有童蒙之求,群迎康节;鹅湖重经师之选,争迓林宗。
噬肯来游,亦既觏止。
高悬䀟泽,谁其叩不能鸣;甘撤皋比,仆亦后而欲往。
顾惭形秽,敢托神交?
尔乃仲举停车,便寻徐稚;长公渡海,即访黎云。
既把臂以入林,遂倡予而和汝。
时则信陵公子,频开文字之樽;湘水词人,数与冠裳之会。
冯敬通文辞跌宕,暂辍披吟;陈曲逆门巷萧条,恒留车辙。
清帘疏簟,赌山果于僧寮;香浦花田,探骊珠于鲛室。
银台蜡烬,时斗尖叉;铜钵声残,更调龁蹶。
以故水村山郭,喧传杜牧之诗;纸械弓衣,并写兰陵之集。
梓为六卷,价重三都。
笑顾鄙人,盍作秕糠之导;用陈渺见,聊同糟粕之谈。
窃惟言贵乎文,孰谓诗非关学。
颜光禄镂金错彩,讵乏行厨;曹临淄绣虎雕龙,定饶经笥。
假令书窥半豹,摛文肯让班生;如其腹果五车,历物应逾惠子。
猥云名士只读离骚,岂有少陵但精文选?
若乃误求杜若,生吞谢朓之诗;窃恐错解蹲鸱,笑破萧嵩之口。
先生则琴筝五典,肴馔百家。
瓠史芸编,借出春明坊里;玉韬金版,探来宛委山中。
宜乎云涌涛驱,气历万夫而上;海涵地负,音追正始之前。
譬之集千腋以成裘,曾无襞积;酿百花而作蜜,难辨馨香。
此冯夷所为面旋,小巫于焉气索者,学其一也。
然而李善淹通,仅称书簏;裴公宏博,第号谈林。
赋六合以娱人,何能妩媚;让河南而标位,尚待错综。
故知锦织明光,苦无裁制;馐罗珍错,未易烹调。
人固不可无才,言岂止乎有物?
先生则学如不及,才患其多。
如营建章之宫,千门齐辟;似历山阴之道,万壑争流。
斥朱穆以专愚,徒工著论;诋左思为亿父,祗解研都。
得意忘言,还筌蹄于竹素;善师不阵,辑鹅鹳于龙韬。
请看学足三冬,何若才高八斗。
然则为仙为鬼,终见摈于刘安;宜柏宜桑,究贻嗤于匠石。
此度量相越,步趋无由者,才又其一也。
且夫文为载道之言,诗乃缘情而作。
缠绵悱恻,美人香草之篇;敦厚温柔,阴雨谷风之什。
琼楼玉宇,心伤千里婵娟;剑阁瞿塘,泪洒极天关塞。
自非太上,讵易忘情?
仆本恨人,谁能遣此?
乌啼永夜,辄为拥鼻之吟;雨暗萧晨,每唱懊侬之曲。
矧乃秦川公子,岁岁离家;西鄂名流,年年失职。
乌金塔畔,花飞九品莲台;黄木湾边,月淡半江菱艓。
问老夫之左纛,朝汉台空;吊词客于南园,抗风轩冷。
能无感慨?
正复淋漓。
白江州才擅歌行,赋琵琶而愈妙;李义山词多寄托,咏锦瑟以弥工。
君其刺海上之船,杳冥无际;谁则听洞庭之乐,怠惑胥忘。
小子何莫学乎,先生其移我矣。
此则么弦独奏,众音皆停者,又情深而文明者也。
具此三长,足堪千古。
岂直桥名丁卯,祗将清婉标奇;体号西昆,仅以秾纤合度。
会见濂泉蒲涧,地以人传;锦石浮丘,山因公重。
此日秘之甲帐,珍同海外奇文;他年副在名山,添入沧浪佳话。
惟是管窥无当,蠡测何知。
入明堂太室之中,莫名其器;睹西子南威之貌,但悦其妍。
刚值杀青,敢辞塞白。
严诗之附,工部方忧攘臂而前;滕阁之序,昌黎窃喜挂名其上云尔。
岭南后学何梦瑶撰。
閒居集·序
某溯江将道棠之蓼,舟中读先生《閒居稿》,乃辍卷而叹曰:「某何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太夫人在堂,不能违色养而从役,潘安仁所以赋也。宅桂堂以侍舆轩,罗典籍以充币帛,拥楹之暇,积有文章,先生所以定是集也。夫亲生之膝下,以养父母,父母之志,盖日望其子之贤而有立,而又恐旦夕去吾膝下,疾痛疴痒之不与知也。为文王之臣,为孔子之弟子,不患不立矣,而来谂之歌、援琴之操,感而有作,其以此与?后世戒养之诚亦少衰矣。声誉驰其志,禄位撄其情,舍朝夕之养以求荣,而哆然藉口于养志。韩退之曰:「子在家,父母虽无离忧,其志不乐也;在外,虽有离忧,其志乐也。」然功名之士,当其拂衣而起,为其亲者牵裾固驻之,或既去而缄书招之,所谓有离忧而志乐者,其果然也与?夫人之志动于壹而已,有一心以宅忧,又安得一心以及乐?退之之言,亦不达于情矣。然则父母之志果何如而后乐耶?束广微之诗曰:「彼居之子,罔或游盘。」叔文之母曰:「好学为福。」盖惟学成名立,览老氏之知足而退,脩惟孝之政,立不朽之言,庶无离忧而其志乐。若先生者,尽之矣。 某幸不嫌斥于先生,而颛蒙朴騃,涉隅角而辄滞,年踰始衰,一无所成就以慰父母。客江淮,走燕赵,陟屺一望,怀袖靡依。老父今年七十馀矣,称觞浮白之乐,抗音顿足之欢,阙然废坠,而又仆仆为此行也,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某尚足与读先生之诗哉?同里曹芝。
韩江集·序
扬州地交南北,舟车萃集之区,四方士夫游兹土者,挟所请而来,餍所欲而去。凡名园别墅、姹花袅竹之秀茜,不暇游憩也;桓厨邺架、尊彝鼎敦之美富,不遑鉴赏也。间有赠答之章,谀词剿说,藉作羔雁,甚且骊驹乍唱,姓氏旋忘,风雅之道衰,友朋之谊薄,心窃悼之。 堇浦先生掌教于安定书院,擅斲轮之钜手,树骚坛之大帜,一时名彦咸从之游。今老而倦归,觞咏流连,惓怀莫释,睹遗墨而制泪,展画梅以寄慨,深情一往,敦古处而挽颓风,夫岂邂逅适愿,寻常之酬倡歌咏所可同日语哉?今春三月,堇浦归自扬州,手出《韩江》一集见示,大半得于推襟送抱、琴歌酒坐之馀。其气磅礴而磊落,其旨缠绵而悱恻。汉上题襟之咏,河梁落日之篇,希踪曩哲,殆庶几焉。余尝假馆茁村翁濡雪堂,别来忽忽三十馀年。追溯双清阁之斗酒,玉山堂之评书读画,时往来于梦寐而不忘。胜游难再,旧侣多暌,诵先生诗,益切余《杕杜》《蒹葭》之慕矣。乾隆丁亥三月下浣,同里汪沆。(录入:顾青翎)
维基
杭世骏(1696年—1773年),字大宗,号堇浦,浙江仁和县(今杭州市)人。清朝学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出生。勤奋好学,藏书数万卷,与同乡梁诗正、孙灏、严在昌等人有往来。雍正二年(1724年)举人。乾隆元年(1736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编修,充武英殿纂修。后入三礼馆,纂修《三礼义疏》,用功颇多,主要负责《礼记》中〈学记〉、〈乐记〉、〈丧大记〉与〈 玉藻〉诸篇。乾隆八年因《时务策》主张“意见不可先设,轸域不可太分,满洲才贤号多,较之汉人,仅什之三四,天下巡抚尚满汉参半,总督则汉人无一焉,何内满而外汉也?三江两浙天下人才渊薮,边隅之士间出者无几。今则果于用边省之人,不计其才,不计其操履,不计其资俸。而十年不调者,皆江浙之人,岂非意见轸域?”乾隆帝闻知大怒,几欲处以极刑,因刑部尚书徐本极力求情,称“是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免死罢归。杭世骏在馆期间于《礼记义疏》的修纂用功颇多,在离开“三礼馆”后更倾心于《礼记》一经的搜讨和编纂,晚年撰成《续礼记集说》一百卷。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帝南巡,杭世骏前往接驾。乾隆帝问他:性情改了没?杭世骏回答:“臣老矣,不能改也。”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去世,另一说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乾隆帝再度南巡,惊讶杭世骏竟没死,当晚杭世骏去世。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人,字照朗。
十岁能赋诗,常有奇句,书题有成人风格。
元稹有诗赠之。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656—713 【介绍】: 唐魏州贵乡人,名震,字元振,以字显。高宗咸亨四年进士。历迁通泉尉、主客郎中。武周大足元年,拜凉州都督,拓境一千五百里。中宗神龙中,迁安西大都护。睿宗立,召为太仆卿,安西酋长有赘面哭送者。景云二年,进同中书门下三品。玄宗先天元年,出为朔方大总管,筑丰安、定远城。次年,以兵部尚书复拜相。会帝讲武骊山,坐军容不整,流新州。开元元年,起为饶州司马,道病卒。有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656—713 字元振,以字显。排行大。原籍太原阳曲(今山西阳曲东南),祖父徙居于魏州贵乡(今河北大名东南)。咸亨四年(673)登进士第,任通泉尉,落拓不拘小节,尝铸钱、掠良人财以济四方。武后召见,奇之,上《古剑歌》(一名《宝剑篇》),武后甚为嘉赏,授右武卫胄曹右控鹤内供奉。历官凉州都督、安西大都护、太仆卿等职,后为宰相。守边时,军威大振,边患平息。后因诛太平公主有功,进封代国公。玄宗时因军容不整,流放新州,旋改饶州司马,病死于途中。生平详见张说《郭代公行状》、新旧《唐书》本传。其诗慷慨雄迈,深受杜甫赞扬。《全唐诗》存诗1卷。《全唐诗续拾》补诗1首。
唐诗汇评
郭震(656-714),字元振,以字显。魏州贵乡(今河北大名东北)人。康慨任侠,少有奇志。咸亨四年(673)登进士第,复中拔萃科,授通泉尉。武后索其文章,上《宝剑篇》,后览之嘉叹,授右武卫铠曹参军,使吐蕃。累迁凉州都督、金山道行军大总管。入朝,相睿宗。开元元年,以诛萧至忠等功,封代国公。出为朔方道大总管。未行,会玄宗讲武骊山,坐军容不整,流新州。寻起为饶州司马,道卒。有《郭元振集》二十卷,已佚。《全唐诗》编诗一卷。
全唐文·卷二百五
震字元振。以字显。魏州贵乡人。举进士。授通泉尉。唐休璟破吐番。元振参预其谋。以功拜主客郎中。睿宗景云二年累官至同中书门下三品。封馆陶县男。以诛太平公主功进封代国公兼御史大夫。持节为朔方道大总管。未行。元宗于骊山讲武。坐军容不整流新州。寻以旧功起为饶州司马。道病卒。开元十年追赠太子少保。

作品评论

诗薮
唐人歌行烜赫者,郭元振《宝剑篇》、宋之问《龙门行》、《明河篇》、李峤《汾阴行》、元稹《连昌辞》、白居易《长恨歌》、《琵琶行》、卢令《月蚀》、李贺《高轩》,并惊绝一时。
《载酒园诗话又编》
《宝剑篇》英气逼人,自是磊落丈夫本色。独其乐府诗,又何凄艳动人也。谁谓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乎?

人物简介

晚晴簃诗汇·卷一七六
冯煦,字梦华,号蒿庵,金坛人。光绪丙戌一甲三名进士,授编修,官至安徽巡抚。
词学图录
冯煦(1843-1927) 字梦华,号蒿庵、蒿隐。江苏金坛人。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授编修。历官凤阳知府、山西按察使、四川按察使、安徽布政使、安徽巡抚。宣统元年(1909)以事罢官。起为查赈大臣,理江淮水灾救济事。入民国,在沪为寓公,以遗老终。出薛时雨、林寿图之门,诗词并工,尤负词名,得涩意,幽咽怨断。编有《宋六十一家词选》。有《蒿庵类稿》、《蒙香室词》、《蒿庵词话》。
清名家词·第十卷·蒿盦词
1842-1927,原名冯熙,字梦华,号蒿庵,晚号蒿叟、蒿隐。江苏金坛五叶人。少好词赋,有江南才子之称。光绪八年(1882)举人,光绪十二年(1886)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历官安徽凤府知府、四川按察使和安徽巡抚。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以遗老自居。曾创立义赈协会,承办江淮赈务,参与纂修《江南通志》。冯煦工诗、词、骈文,尤以词名,著有《蒿庵类稿》等。
蒿盦词·序
始君年弱冠,客游淮安之桃源,居处寥寂,间为词自娱。
岁莫返棹,出而相示,肇麟心窃好之。
已肇麟读书北村,偶有所作,录稿就正。
时君方共亡友毛子次米更倡叠和,因为肇麟辨析唐五代两宋之流别,风尚之出入,期惟正轨是循,举从来粗犷纤秾与体之若俳若诡苟焉取悦一世之耳目者,屏绝刬除,相引为严戒。
词于蓻事,虽微之微者,而源流正变之故,要非漫无所持择也。
岁丁卯,次米下世,逾年,君移家金坛,独旅居苏镇间。
又一年,相见于江宁,江宁江山雄伟,其城北诸峰,又至窅邃,为自昔幽人窟宅。
年少健步,春秋佳日,辄相与披榛莽,穷巉岩,求六朝以来故迹所在,及曩时名贤之游躅,有所兴发,则咸寓诸词。
又越一年,肇麟去客嘉定,属遭离人事,仆仆鲜宁趾,虽时聚首,而游兴亦少衰减矣。
同光之交,君连岁入蜀,所至恒多忧时怀远之作。
丁丑中夏,乃复同居冶城之飞霞阁,阁踞山巅,与钟阜石城相峙,頫睨尘阓如越世。
云烟朝夕,瑰奇变幻,千端万态,雠斠之隙晷,益相与研精声律,商榷同异,纵览古今作者升降而折衷于大雅。
每登台舒啸,或就斗室煮茗,促膝夜话,致足乐也。
嗟乎,自吾两人先后去江宁北度,而谭谐之欢,几几不可复得。
津门距都才两日程,相别三载,未获一执手劳问。
君今年五十,肇麟亦四十有六,盖自总角而弱冠,而壮,而强,而逮五十之年,吾二人之踪迹,数离数合,且迹疏而心愈亲者,未尝不一一见之所为词也。
抑君于学无不通,平生所撰造诗古文辞,若骈四俪六之作,属草殆已逾尺,而君雅不以自名,惟孜孜焉究心天下之大计,以备当代翌日之用,宜于词弥无取焉。
然而少小所习,长大有不能忘,薄技且然,矧足以写性情之郁伊,而藉著友生聚散之迹者哉。
若夫君词之工,则明者能自会之,固无俟肇麟之区区私论也。
光绪壬辰冬十有一月,宝应成肇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金章宗时人。
唐元稹《莺莺传》为素材,撰《西厢记诸宫调》,为元王实甫《西厢记》杂剧本所自出,世称《弦索西厢》,亦名《董西厢》。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01—762 【介绍】: 唐陇西成纪人,其先人隋末流寓西域,故生于安西都护府所属碎叶城。中宗神龙初,迁居蜀之绵州昌隆县青莲乡,又尝寓居山东,故亦称山东人。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少有逸才,志气宏放,飘然有超世之心。十岁通诗书,被称为“天才英特”。喜纵横术,击剑任侠,轻财重施。青年时离蜀漫游,玄宗天宝初,入长安,经贺知章、吴筠推荐,诏供奉翰林。但政治上不受重视,又受权贵谗毁,仅一年余即离开长安。天宝三载在洛阳结识杜甫。二人于诗坛齐名,并称“李杜”。安史乱起,白为永王李璘府僚,参与平乱。因永王兵败,坐流夜郎,中途遇赦东还,依族人当涂令李阳冰。不久病卒。其诗风雄奇豪放、清新飘逸,代表作有《蜀道难》、《行路难》、《梦游天姥吟留别》等。有《李太白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01—762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排行十二,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西北)人,其先隋末窜于碎叶(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附近),李白即出生于此。中宗神龙元年(705)随家迁居绵州昌隆县(今四川江油)。今人多从此说。近人陈寅恪谓其先为西域胡人,陇西李氏乃伪托(《李太白氏族之疑问》)。其出生地亦多异说,或谓生于条支(今阿富汗加兹尼),或谓生于焉耆碎叶(今新疆库尔勒与焉耆回族自治县),亦有谓武后神功年间迁蜀而生于蜀中者。曾官翰林供奉,因称“李翰林”。贺知章誉为“天上谪仙人”,后人又称“李谪仙”。在蜀中度过青少年时代,玄宗开元十二年(724)出蜀漫游,南穷苍梧,东涉溟海,西入长安,北上太原,先后隐居安陆(今属湖北)与徂徕山(在今山东)。天宝元年(742)奉诏入京,供奉翰林。因得罪权贵,三载(744)赐金还山。此后漫游梁宋、齐鲁,南游吴越,北上幽燕。今人或谓天宝十二载(753)曾第三次入京,学术界多以为开元年间和天宝初两次入京,不承认三入长安;亦有不承认开元年间曾入长安者。天宝末,安禄山叛乱,李白应召入永王李璘幕府,王室内讧,李璘兵败被杀,李白受累入狱,获释不久又被定罪流放夜郎,肃宗乾元二年(759)三月于途中白帝城遇赦,返回江夏,重游洞庭、皖南。上元二年(761),闻李光弼出镇临淮,时已届暮年,仍欲从军,半道病还,宝应元年(762)卒于当涂(今属安徽马鞍山)。代宗即位,曾以左拾遗召,其时已卒。生平事迹详见魏颢《李翰林集序》、李阳冰《草堂集序》、范传正《唐左拾遗翰林学士李公新墓碑并序》及新、旧《唐书》本传。年谱及考證生平之著作甚多,清人王琦、黄锡圭均有《李太白年谱》,今人有詹锳《李白诗文系年》,郁贤皓《李白丛考》,安旗、薛天纬《李白年谱》等。李白一生以大鹏自喻,以“安社稷”、“济苍生”为己任,欲以布衣取卿相,不愿从科举入仕,然始终未能得志。诗与杜甫齐名,杜甫《饮中八仙歌》曾咏及,《沧浪诗话》誉之为“仙才”。作品散失甚多,今存近千首。内容丰富,有要求报效祖国、功成身退而发泄不得志之悲愤感情者,如《行路难》、《将进酒》等;有揭露政治黑暗、忧虑国事者,如《古风五十九首》、《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等;有蔑视权贵、鄙弃富贵者,如《梦游天姥吟留别》、《江上吟》等;有同情人民疾苦者,如《宿五松山下荀媪家》、《丁都护歌》等;有描绘高山大川自然风光者,如《蜀道难》、《望庐山瀑布》等;有歌唱爱情友谊者,如《长干行》、《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等。李白论诗主张天真自然,追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之境界。其绝句感情真挚,形象明朗,语言朴素,意境含蓄,韵味深长。其乐府歌行名篇则熔《庄》《骚》为一炉(龚自珍《最录太白集》),“以气为主,以自然为宗,以俊逸高畅为贵”(《艺苑卮言》卷四),感情激荡,形象雄伟,气势磅礴,色彩绚烂,常借神话传说,多用比兴、夸张手法,具有“风雨争飞,鱼龙百变”、“白云从空,随风变灭”(《唐宋诗醇》卷六)之特色,形成独特之“纵逸”(《河岳英灵集》卷上)风格。前人论李白诗歌之历史地位,常与杜甫并列。韩愈云:“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调张籍》);胡应麟则云:“才超一代者李也,体兼一代者杜也。李如星如日揭,照耀太虚,杜若地负海涵,包罗万汇。”(《诗薮》卷四)李集今存宋本《李太白文集》两种,皆诗文合刻,30卷。一藏日本静嘉堂文库,有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影印本;一藏北京图书馆,为残本,缺卷十五至二十四,以缪曰芑本配。清康熙年间缪曰芑曾据前一种翻刻,世称缪本。注本今存元萧士赟《分类补注李太白诗》25卷;明胡震亨《李诗通》(与《杜诗通》合称《李杜诗通》)21卷;明朱谏撰《李诗选注》13卷,将200余首指为伪作,另编《李诗辨疑》2卷;清王琦《李太白全集》36卷,诗文合编,末6卷为附录,最为通行。今人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以王琦注本为基础,参校各本,旁搜唐宋以来诗话、笔记以及今人研究成果,加以评笺补充,考订谬误,较详备。近年又有安旗主编《李白全集编年注释》和詹锳主编《李白全集校注汇释集评》两种问世。今人研究著作主要有詹锳《李白诗论丛》、王运熙等《李白研究》、罗宗强《李杜略论》、裴斐《李白十论》、郁贤皓《李白考论集》等。中华书局曾选择部分单篇论文于1964年出版《李白研究论文集》。资料汇编有裴斐与刘善良编《李白资料汇编(金元明清之部)》。《全唐诗》存诗25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36首、断句10。
唐诗汇评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出生地有蜀中、西域、长安诸说,迄无定论。少时居绵州彰明县清廉乡(今属四川江油),读书吟诗,遍观百家,好神仙,任侠仗义,曾手刃数人。二十五岁辞亲远游,出三峡,游洞庭、衡山、襄汉、庐山、金陵、扬州。开元十五年与故相许圉师孙女结婚,留居安陆十年。其间曾西入长安,北游太原。三十五岁后,迁居山东任城,与孔巢父等隐于徂徕山,号“竹溪六逸”。天宝元年应诏入京,供奉翰林。三载,因权贵谗毁,“赐金放还”。至洛阳,与杜甫相识,同游梁宋、齐鲁。曾受道箓于齐州紫极宫。后复漫游江淮、吴越、河北、梁宋等地。安史乱起,入永王璘幕府。璘兵败,被捕下浔阳狱,长流夜郎。中途遇赦东还,漂泊于武昌、岳阳、豫章、金陵、宣城等地。上元二年,李光弼出镇临淮,白以六十一岁高龄前往从军,道病还,依族叔当涂令李阳冰,寻病卒。白长于歌诗,嗜酒,人称“谪仙”。与杜甫齐名,并称“李杜”,在古代诗歌史上享有崇高地位。李阳冰受白遗命,编其诗文为《草堂集》二十卷,又李白友人魏万编其诗为《李翰林集》二卷,均佚。北宋宋敏求辑、曾巩编次其诗文为《李太白文集》三十卷,今存。《全唐诗》编诗二十五卷。
词学图录
李白(701-762) 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东),隋末其先人流寓西域,白出生于安西大都护府碎叶城,五岁随父迁居绵州昌隆(今江油)青莲乡。天宝初供奉翰林。有《李太白集》,《尊前集》录其词12首。
黄鹤楼志·人物篇
李白(701—762) 唐代诗人。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世人又称谪仙、诗仙。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静宁西南),先世流迁中亚,5岁随父定居绵州昌隆县(今四川江油县)青莲乡。出蜀后游历江湖。天宝元年(742)应召入长安,任翰林院供奉,后因蔑视权贵遭谗出京。今存李白诗共计1000馀首,有《李太白集》。在湖北游历、居住多年,结识孟浩然,二人多次到黄鹤楼上会客送友、饮酒赋诗,留下不少关于黄鹤楼的佳作,“鄂州杂诗碑”录存其诗十一首。其中《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为吟咏黄鹤楼的千古绝唱。史书所载“崔颢题诗,李白搁笔”的佳话,更为后人津津乐道。为了纪念李白,后人在蛇山建立了太白堂和搁笔亭。
全唐文·卷三百四十七
白字太白。兴圣皇帝九世孙。白生梦长庚星。因以命之。举有道不应。天宝初至长安。贺知章言于元宗。召见金銮殿。论当世事。奏颂一篇。诏供奉翰林。忤高力士。摘其诗激杨贵妃。帝欲官白。妃辄沮之。白遂求还山。乃赐金放还。安禄山反。永王璘辟为府僚。璘起兵。逃还彭泽。璘败。长流夜郎。会赦还。代宗立。以左拾遗召。白已先卒。年六十馀。文集二十卷。

作品评论

河岳英灵集
李白性嗜酒,志不拘检,常林栖十数载。故其为文章,率皆纵逸。至如《蜀道难》等篇。可谓奇之又奇。然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调也。
李阳冰《草堂集序》
凡所著述,言多讽兴。自三代以来,《风》《骚》之后,驰驱屈、宋,鞭挞扬、马,千载独步,唯公一人。故王公趋风,列岳结轨,群贤翕习,如鸟归凤。卢黄门云:“陈拾遗横制颓波,天下质文,翕然一变。”至今朝诗体尚有梁、陈宫掖之风,至公大变,扫地并尽,今古文集,遏而不行;唯公文章,横被六合,可谓力敌造化欤!
本事诗
白才逸气高,与陈拾遗齐名、先后合德。其论诗云:“梁、陈以来,艳薄斯极,沈休文又尚以声律。将复古道,非我而谁与!”故陈、李二集律诗殊少。尝言“兴寄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况使束于声调俳优哉!”
裴敬《翰林学士李公墓碑》
为诗格高旨远,若在天上物外,神仙会集,云行鹤驾,想见飘然之状:视尘中屑屑米粒,虫睫纷扰,菌蠢羁绊蹂躏之比。
中山诗话
欧(阳修)贵韩(愈)而不悦(杜)子美,所不时晓;然于李白而甚赏爱,将由李白超趠飞扬为感动也。
苏辙《诗病五事》
李白诗类其为人,骏发豪放,华而不实、好事喜名,时不知义理之所在也。语用兵,则先登陷阵不以为难;语游侠,则白昼杀人不以为非;此岂其诚能也哉?白始以诗酒奉事明皇,遇谗而去,所至不改其旧。永王将窃据江淮,白起而从之不疑,遂以放死。今观其诗,固然。唐诗人李、杜称首,今其诗皆在。杜甫有好义之心,白所不及也。
黄庭坚《题李白诗草后》
余评李白诗如黄帝张乐于洞庭之野,无首无尾,不主故常,非墨工椠人所可拟议。
西清诗话
李太白诗逸态凌云,映照千载,然时作齐梁间人体段,略不近浑厚。
岁寒堂诗话
至于李杜,尤不可轻议。欧阳公喜太白诗,乃称其:“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之句。此等句虽奇逸,然在太白诗中,特其浅浅者。鲁直云:“太白诗与汉魏乐府争衡”,此语乃真知太白者。王介甫云:“白诗多说妇人,识见污下。”介甫之论过矣。孔子删诗三百五篇,说妇人者过半,岂可亦谓之识见污下耶?
岁寒堂诗话
韵有不可及者,曹子建是也;味有不可及者,渊明是也;才力有不可及者,李太白、韩退之是也;意气有不可及者,杜子美是也。……杜子美,李太白、韩退之三人,才力俱不可及,而就其中,退之喜崛奇之态,太白多天仙之词,退之犹可学,太白不可及也。
珊瑚钩诗话
李唐群英,惟韩文公之文,李太白之诗,务去陈言,多出新意。
艇斋诗话
古今诗人有《离骚》体者,惟李白一人,虽老杜亦无似《骚》者。
竹坡诗话
元微之作李杜优劣论,谓太白不能窥杜甫之藩篱,况堂奥乎?
唐人未尝有此论,而始为之。
至退之曰:“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
”则不复为优劣矣。
韵语阳秋
杜甫、李白以诗齐名……然杜诗思苦而语奇,李诗思疾而语豪。
韵语阳秋
李白乐府三卷,于三纲五常之道,数致意焉。……徐究白之行事,亦岂纯于行义者哉!永王之叛,白不能洁身而去,于君臣之义力如何?既合于刘,又合于鲁,又娶于宗,又携昭阳、金陵之妓,于夫妇之义为如何?至于友人路亡,白为权窆;及其糜溃,又收其骨,则朋友之义庶几矣。
苕溪渔隐丛话
引王安石语:诗人各有所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李白所得也。
同上引《雪浪斋日记》
或云:太白诗其源流出于鲍明远,如乐府多用《白纻》。故子美云“俊逸鲍参军”,盖有讥也。
能改斋漫录
引刘次庄语:李白则飘扬振激,如浮云转石,势不可遏。
朱子语类
李太白诗非无法度,乃从容于法度之中,盖圣于诗者也。
朱子语类
李太白终始学《选》诗,所以好。
沧浪诗话
观太白诗者,要识真太白处。太白天才豪逸,语多率然而成者。学者于每篇中,要识其安身立命处可也。
沧浪诗话
李杜二公,正不当优劣。太白有一二妙处,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处,太白不能作。
沧浪诗话
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
沧浪诗话
人言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不然,太白天仙之同,长吉鬼仙之同耳。
沈光《李白酒楼记》
太白峭讦矫时之状,小得大用,流斥齐鲁。眼明耳聪,恐贻颠踣。故狎弄杯觞,沉溺曲蘖;耳一淫乐,目混黑白。或酒醒神健,视听锐发,振笔着纸,乃以聪明移于月露风云,使之涓洁飞动;移于草木禽鱼,使之岍茂褰掷;侈于闺情边思,使之壮气激人,离情溢目;移于幽岩邃谷,使之辽历物外,爽人精魄;移于车马弓矢,悲愤酣歌,使之驰骋决发,如睨幽并,而失意放怀,尽见穷通焉。
木天禁语
太白(诗)雄豪空旷,学者不察,失于狂诞。
木天禁语
(乐府)上格如《焦仲卿》、《木兰词》、《羽林郎》、《霍家奴》、《三妇河》、《大垂手》、《小垂手》等篇,皆为绝唱。李太白乐府,气语皆自此中来,不可不知也。
陈绎曾诗谱
李白诗祖《风》《骚》,宗汉魏,下至鲍照、徐、庾,亦时用之。善掉弄,造出奇怪,惊动心目,忽然撇出,妙入无声。其诗家之仙者乎?格高于杜,变化不及。
唐诗品汇
诗至开元、天宝间,神秀声律,粲然大备。李翰林天才纵逸,轶荡人群,上薄曹、刘,下凌沈、鲍,其乐府古调,能使储光羲、王昌龄失步,高适、岑参绝倒,况其下乎?
升庵诗话
杨诚斋云:“李太白之诗,列子之御风也;杜少陵之诗,灵均之乘桂舟、骂玉车也。无待者,神于诗者欤?有待而未尝有待者,圣于诗若欤?”……徐仲车云:“太白之诗,神鹰瞥汉;少陵之诗,骏马绝尘。“二公之评,意同而语亦相近,余谓太白诗,仙翁剑客之语,少陵诗,雅士、骚人之词。比之文,太白则《史记》,少陵则《汉书》也。
四溟诗话
子美五言绝句,皆平韵,律体景多而情少。太白五言绝句平韵,律体兼仄韵,古体景少而情多,二公齐尽其妙。
四溟诗话
堆垛古人,谓之“点鬼簿”。太白长篇用之,自不为病,盖本于屈原。
四溟诗话
徐伯传问诗法于康对山,曰:“熟读太白长篇,则胸次含宏,神思超越,下笔殊有气也。”
李攀龙《唐诗选序》
太白纵横,往往强穹之末。间杂长语,英雄欺人耳。
李攀龙《唐诗选序》
(太白)五七言绝句,实唐三百年一人,盖以不用意得之,即太白亦不自知其所至;而工者顾失焉。
《艺苑卮言》
太白古乐府,窈冥惝恍,纵横变幻,极才人之致。然自足太白乐府。
王稚登《合刻李杜诗集序》
闻诸言诗者,有云:供奉之诗,仙。拾遗之诗,圣。圣可学,仙不可学;亦犹禅人所谓顿、渐,李顿而杜渐也。杜之怀李曰“诗无敌”,李之寄杜曰“作诗苦”。二先生酬赠,亦各语其极耳。
王稚登《李翰林分体金集序》
供奉读书匡山,鸟雀就掌取食。散金十万如飞尘,沉湎至尊之前,啸傲御座之侧,口中不知有开元天子,何况太真妃、高力士哉!当其稍能自屈,可立跻华要,乃掉臂不顾,飘然去之,坎壈以终其身。迨长流夜郎,与魑魅为伍,而其诗无一羁旅牢愁之语,读之如餐霞吸露、欲蜕骨冲举,非天际真人胸臆,畴能及此?其放浪于曲生柔曼,醉月迷花,特托而逃焉耳。
刘世教《合刻李杜分体全编序》
陇西(李)趋《风》,《风》故荡詄,出于情之极,而以辞群者也;襄阳(杜)趋《雅》,《雅》故沈郁,入于情之极,而以辞怨者也。趋若异而轨无勿同,故无有能轩轾之者。
诗薮
李杜才气格调,古体歌行,大概相埒。李偏工独至者绝句,杜穷极变化者律诗。言体格,则绝句不若律诗之大;论结撰,则律诗倍于绝句之难。然李近体足自名家,杜诸绝殊募入彀。截长补短,盖亦相当。惟长篇叙事,古今子美。故元、白论咸主此,第非究竟公案。
诗薮
李才高气逸而调雄,杜体大思精而格浑。超出唐人而不离唐人者,李也;不尽唐调而兼得唐调者。杜也。
诗薮
太白笔力变化,极于歌行;少陵笔力变化,极于近体。李变化在调与词,杜变化在意与格。然歌行无常矱,易于错综;近体有定规,难于伸缩。调、词超逸,骤如骇耳,索之易穷;意格精深,始若无奇、绎之难尽;此其稍不同也。
诗薮
李杜二家,其才气本无优劣、似工部体裁明密,有法可寻;青莲兴会标举,非学可至。又唐人特长近体,青莲缺焉。故诗流习杜者众也。
诗薮
备诸体于建安者,陈王也;集大成于开元者,工部也。青莲才之逸,并驾陈王,气之雄,齐驱工部,可谓撮胜二家,第古风既乏温淳,律体微乖整栗,故令评者不无轩轾,
诗薮
太白五言沿洄魏、晋,乐府出于齐、梁,近体周旋开、宝,独绝句超然自得,冠古绝今。
唐诗镜
太白雄姿逸气,纵横无方,所谓天马行空,一息千里。
唐诗镜
太白七言乐府接西汉之体制,掩六代之才华,自傅玄以下,未睹其偶。至赠答歌行,如风卷云舒,惟意所向,气韵文体,种种振绝。五言乐府摹古绝佳,诸诗率意而成,苦无深趣。苏子由谓之“浮花浪蕊”,此言非无谓也。读李太白诗当得其气韵之美,不求片字句之奇。
诗镜总论
太白长于感兴,远于寄衷,本于十五《国风》为近。
诗镜总论
太白其千古之雄乎?气骏而逸,法老而奇,音越而长,调高而卓。
诗镜总论
太白七古,想落意外,局自变生,真所谓“驱走风云,鞭挞海岳”。其殆天授,非人力也。
唐诗归
钟云:古人虽气极逸,才极雄,未有不具深心幽致而可入诗者。读太白诗,当于雄快中察其静远精出处,有斤两,有脉理。今人把太白只作一粗人看矣。
唐音癸签
太白于乐府最深,古题无一弗拟,或用其本意,或翻案另出新意,合而若离,离而实合,曲尽拟古之妙,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周敬曰:青莲雄姿逸气,变化无方,七古千载罕有并驱。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王元美云:“太白之七言律变体,不足多法。”愚按:太白七言律,集中仅得八篇,骀荡自然,不假雕饰,虽入小变,要亦非浅才可到也。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五七言律,以才力兴趣求之,当知非诸家所及;若必于句格法律求之,殆不能与诸家争衡矣。胡元瑞云:“五言律,太白风华逸宕,持过诸人,后之学者,才非天仙,多流率易,此论最有斟酌。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五、七言绝,多融化无迹,而入于圣。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七言绝多一气贯成者,最得歌行之体。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取高华奇逸者,咸左袒乎李;取雄浑沉厚者,独首推乎杜:要之二子不可高下定论。胡元瑞谓李犹庄周,杜犹左氏,或庶几焉。
《诗源辨体》
太白歌行,窈冥恍惚,漫衍纵横,极才人之致……此皆变化不测而入于神者也。
《诗源辨体》
屈原《离骚》在千古辞赋之宗,而后人摹仿盗袭,不胜餍饫。太白《鸣皋歌》虽本乎骚,而精彩绝出,自是太白手笔。至《远别离》、《蜀道难》、《天姥吟》,则变幻恍惚,尽脱蹊径,实与屈子互相照映。谢茂秦云:“太白诗歌若疾雷破山,颠风播海,非神于诗者不能。”
《诗源辨体》
太白歌行,虽大小短长,错综无定,然自是正中之奇。
姜斋诗话
太白胸中浩渺之致,汉人皆有之,特以微言点出,包举自宏。太白乐府歌行,则倾囊而出。如射者引弓极满,或即发,或迟审久之,能忍不能忍,其力之大小可知已。要至于太白止矣。
姜斋诗话
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之诗十不得一二也。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寓意则灵。
钝吟杂录
李太白之歌行,祖述骚雅,下迄梁、陈七言,无所不包,奇中又奇,而字字有本,讽刺沉切,自古未有也。
姚鼐《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盛唐人,禅也;太白则仙也。于律体中以飞动票姚之势,运广远奇逸之思,此独成一境者。
《唐诗归折衷》
吴敬夫云:太白天才豪迈,托兴悠长,饮酒学仙、适以佐其苍茫之势。他人为之,则滓矣。故曰:气大则物之大小毕浮其形。王摩诘微妙有禅理,然不在其作禅语中;太白缥渺有仙骨,然不在其作仙语中:此当从神味会之,难与俗子语。
《唐音审体》
冯复京曰:太白古诗全出己调,宋人乃谓出于子昂《感遇》。子昂局促,太白萧散,乌可同日语!
《唐音审体》
冯复京曰:太白歌行曰神、曰化,天仙口语,不可思议。其意气豪迈,固是本调,而转折顿挫,极抑扬起伏之妙,然亦有失之狂纵者。此公才高如转巨虬、驾风螭,不可以为训。
《贞一斋诗说》
太白妙处全在逸气横出,其五言古从曹、阮二家变出,并不规模小谢,亦非踵武伯玉。
《唐诗别裁》
太白诗纵横驰骤,独《古风》二卷,不矜才,不使气,原本阮公,风格俊上,伯玉《感遇》诗后,有嗣音矣。
《唐诗别裁》
太白七言古,想落天外,局自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可及。
《唐诗别裁》
集中如《笑矣乎》、《悲来乎》、《怀素草书歌》等作,皆五代凡庸子所拟,后人无识,将此种入选,嗷訾者指太白为粗浅人作俑矣。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逸宕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
《唐诗别裁》
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
说诗晬语
五言绝句,右丞之自然,太白之高妙,苏州之古澹,并入化机;而三家中,太白近乐府,右丞、苏州近古诗,又各擅胜场也。
诗法易简录
太白七古不独取法汉魏,上而楚骚,下而六朝,俱归镕冶,而一种飘逸之气,高迈之神,自超然于六合之表,非浅学所能问津也。
《梅崖诗话》
太白七言近体不多见。五言如《宫中行乐》等篇,犹有陈、隋习气,然用律严矣,音节亦稍稍振顿。七言长短句则纵横排奡,独往独来,如活虎生龙,未易捉摸,少陵固尝首肯心醉矣。
瓯北诗话
(白)诗之不可及处,在乎神识超迈,飘然而来,忽然而去,不屈屑于雕章琢句。亦不劳劳于镂心刻骨,自有天马行空,不可羁勒之势,若论其沉刻,则不如杜;雄鸷,亦不如韩。然以杜、韩与之比较,一则用力而不免痕迹,一则不用力而触手生春;此仙与人之别也。
石洲诗话
大,可为也;化,不可为也。其李诗之谓乎?太白之论曰:“寄兴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若斯以谈,将类于襄阳孟公以简远为旨乎?而又不然。盖太白在唐人中,别有举头天外之意,至于七言,则更迷离浑化,不可思议。以此为“寄兴深微”,非大而化者,其乌乎能之!所谓七言之靡,殆专指七律言耳,故其七律不工。
龚自珍《最录李白序》
庄、屈实二,不可以并;并之以为心,自白始,儒、仙、侠实三,不可以合;合之以为气,又自白始也。其斯以为白之真原也矣。
昭昧詹言
太白亦奄有古今,而迹未全化,亦觉真实处微不及阮、陶、杜、韩。
昭昧詹言
太白胸襟超旷,其诗体格安放,文法高妙,亦与阮公同;但气格不相似,又无阮公之切忧深痛,故其沉至亦若不及之。然古人各有千古,政不必规似前人也。阮公为人志气宏放,某语亦宏致,求之古今,惟太白与之匹,故合论之。
昭昧詹言
太白当希其发想超旷,落笔天纵,章法承接,变化无端,不可以寻常胸臆摸测;如列子御风而行、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威凤九苞,祥麟独角,日五彩,月重华,瑶台绛阙,有非寻常地上凡民所能梦想及者。至其词貌,则万不容袭,蹈袭则凡儿矣。
昭昧詹言
大约太白诗与庄子文同妙:意接词不接,发想无端,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
《越缦堂诗话》
太白七古,超秀之中,自饶雄厚,不善学之,便堕尘障。
三唐诗品
古风运阴、何之俊响,结曹、王之深秀,第才多累质,振采未沉。七言雄放,多用典籍成语,正如乱头粗服,益见其佳。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12—770 【介绍】: 唐河南巩县人,祖籍襄阳,字子美,自称杜陵布衣,又称少陵野老。杜审言孙。初举进士不第,遂事漫游。后居困长安近十年,以献《三大礼赋》,待制集贤院。安禄山乱起,甫走凤翔上谒肃宗,拜左拾遗。从还京师,寻出为华州司功参军。弃官客秦州、同谷,移家成都,营草堂于浣花溪,世称浣花草堂。后依节度使严武,武表为检校工部员外郎,故世称“杜工部”。代宗大历中,携家出蜀,客居耒阳,一夕病卒于湘江舟中。甫工诗歌,与李白齐名,并称李杜。后人又称其为诗圣,称其诗为“诗史”。名篇甚多,为世传诵。有《杜工部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12—770 字子美,排行二,河南巩县(今河南巩义)人。
其十三世祖杜预,乃京兆杜陵(今陕西长安县东北)人,故杜甫自称“杜陵布衣”,即指其郡望。
十世祖杜逊,东晋时南迁襄阳(今湖北襄樊),故或称襄阳杜甫,乃指其祖籍。
而杜甫一度曾居长安城南少陵附近,故又尝自称“少陵野老”,世称“杜少陵”。
其祖父审言,武后时官膳部员外郎,于初唐五言律诗之形成曾起积极作用。
杜甫出生于“奉儒守官”之家,其一生正值唐朝由盛而衰之转变时期,安史之乱乃此转变之关键,杜甫一生经历与创作,与其时代之兴衰密切相联。
青年时代正值玄宗开元全盛时期,经过前后三次、历时十年之漫游生活。
开元二十三年(735),举进士,不第。
天宝六载(747),玄宗“诏天下,有一艺,诣毂下”。
杜甫应是届制举,又落第。
十载,献《三大礼赋》,玄宗奇之,命待制集贤院。
十四载十月,始授河西尉,不受,旋改右卫率府兵曹参军。
十一月安史乱发,次年六月,玄宗奔蜀,长安陷落。
杜甫亦陷其中。
七月,太子李亨即位灵武,改元至德。
肃宗至德二载(757)四月,杜甫奔赴行在凤翔,授左拾遗,故世称杜拾遗。
乾元元年(758)六月,贬华州司功参军。
次年七月弃官,由华州往秦州(今甘肃天水)、同谷(今甘肃成县),年底达成都,于西郊建草堂,生活相对安定。
代宗宝应元年(762)因避乱又漂泊梓州(今四川三台)、阆州(今四川阆中)。
广德二年(764)重返成都,剑南节度使严武聘杜甫为节度使署中参谋,又荐为检校工部员外郎。
故又称杜工部。
永泰元年(765)夏春之交,离成都,至夔州(今重庆奉节),在夔州近2年,作诗430多首。
大历三年(768)正月,出峡,抵湖北江陵,又转公安、岳阳。
辗转漂泊于江湘之间。
大历五年冬,诗人病死于由长沙至岳阳之小舟中。
生平详见元稹撰《杜工部墓系铭》,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多家,其中以蔡兴宗、鲁訔、蔡梦弼、单复所编年谱及黄鹤所撰《年谱辨疑》影响较大。
近人闻一多《少陵先生年谱会笺》考订颇详,可参考。
杜甫现存诗歌1440余首。
宋人王洙所编《杜工部集》20卷,为今存之最早版本。
其诗歌乃围绕诗人所处时代环境与自身遭际而创作。
其“浑涵汪茫,千汇万状”之诗歌内容,反映当时社会面貌全面深刻,故后人誉之为“诗史”。
在诗歌艺术方面,杜甫承继前贤,勤于探索,刻意求工,无体不精,形成其“沉郁顿挫”,“律切精深”之艺术风格。
元稹称杜诗:“上薄风雅,下该沈宋,言夺苏李,气吞曹刘,掩颜谢之孤高,杂徐庾之流丽,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
”(《杜工部墓系铭》)故杜甫之于唐诗,具有集前代之大成,开后世之先路之作用,影响至大。
对杜诗之整理编纂、系年、分类、评点、注释、研究,历代学者用力至勤。
迄清以前之专门著述,今存者尚有200种左右。
版刻流传最广泛者,有钱谦益《杜诗笺注》,仇兆鳌《杜诗详注》、杨伦《杜诗镜铨》等。
仅辛亥后近人之有关专著,亦达200余种之多。
全唐诗》编为19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2首,断句4。
唐诗汇评
杜甫(712—770),字子美,自称杜陵布衣、少陵野老。原籍襄阳(今湖北襄樊),自曾祖居巩(今河南巩县)。早年漫游吴越。举进士落第,复游齐赵。天宝三载结识李白,同游梁宋、齐鲁。五载,入长安,应试落第,遂居留长安,进《三大礼赋》,又投诗干谒权贵,十五载,始得授右卫率府胄曹参军。安史叛军陷两京,被俘困长安。至德二载夏,间道奔肃宗行在凤翔,授左拾遗,上疏救房琯。乾元元年,出为华州司功参军。二年弃官经秦州、同谷入蜀,至成都,营草堂寓居。宝应元年蜀乱,流亡梓、阆诸州。广德二年回成都。时严武为剑南西川节度,荐甫为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武卒,蜀中乱,离成都经云安至夔州。大历三年正月出峡,经江陕、公安漂泊至湖南,转徙于岳、潭、衡诸州间。五年冬,病卒。在我国古代诗史上,杜甫是“集大成”者,被誉为“诗圣”,其诗被誉为“诗史”,与李白并称“李杜”,对后世影响十分深远。有《杜甫集》六十卷,已佚。大历中,樊晃集其诗编为《小集》六卷,亦佚。北宋王洙重编《杜工部集》二十卷、补遗一卷行世,为后世各种杜集祖本。《全唐诗》编诗十九卷。
全唐文·卷三百五十九
甫字子美。襄阳人。徙河南巩县。天宝初应进士不第。十三载献三大礼赋。帝奇之。使待制集贤院。命宰相试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卫率府冑曹参军。禄山陷京师。赴河西。谒肃宗于彭原郡。拜右拾遗。上元二年。严武镇成都。奏为节度参谋检校尚书工部员外郎。永泰二年卒。年五十九。

作品评论

元稹《唐故检校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
唐兴,官学大振,历世之文,能者互出。而又沈、宋之流,研练精切,稳顺声势,谓之为律诗。由是而后,文体之变极焉。然而莫不好古者遗近,务华者去实,效齐梁则不逮于魏晋。工乐府则力屈于五言,律切则骨格不存,闲暇则纤秾莫备。至于子美,盖所谓上薄风骚,下该沈宋,言夺苏李,气吞曹刘,掩颜谢之孤高,杂徐庾之流丽,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矣。使仲尼考锻其旨要,尚不知贵,其多乎哉!苟以为能所不能,无可无不可,则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时山东人李白,亦以奇文取称,时人谓之“李杜”。余观其壮浪纵恣,摆去拘束,模写物象,及乐府歌诗,诚亦差肩于子美矣;至若辅陈终始,排比声韵,大或千言,次犹数百,辞气豪迈,而风调清深,属对律切,而脱弃凡近,则李尚不能历其藩翰,况堂奥乎!
本事诗
杜逢禄山之难。流离陇蜀,毕陈于诗,推见至隐,殆无遗事,故当时号为“诗史”。
新唐书·杜甫传赞
唐兴,诗人承陈隋风流,浮靡相矜。
至宋之问、沈佺期等,研揣声音,浮切不差,而号律诗,竞相沿袭。
逮开元间,稍裁以雅正。
然恃华者质反,好丽者壮违;人得一概,皆自名所长。
至甫,浑涵汪茫,千汇万状,兼古今而有之。
他人不足,甫乃厌徐,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
元稹谓“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
甫又善陈时事,律切精深,至千言不少衰、世号“诗史”。
昌黎韩愈于文章慎许可,至歌诗独推曰:“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
”诚可信云。
孙仅《读杜工部诗集序》
公之诗,支而为六家:孟郊得其气焰,张籍得其简丽,姚合得其清雅,贾岛得其奇僻,杜牧、薛能得其豪键,陆龟蒙得其瞻博,皆出公之奇偏尔,尚轩轩然自号一家,赫世煊俗。后人师拟之不暇,矧合之乎?风骚而下,唐而上,一人而已。是知唐之言诗,公之馀波及尔。
苏轼《王定国诗集叙》
古今诗人众矣,而杜子美为首,岂非以其流落饥寒,终身不用,而一饭未尝忘君也欤?
黄庭坚《大雅堂记》
子美诗妙处乃在无意于文。夫无意而意已至,非广之以《国风》《雅》《颂》,深之以《离骚》《九歌》,安能咀嚼其意味,闯然入其门耶?故使后生辈自求之,则得之深矣。
秦观《韩愈论》
杜子美之于诗,实积众家之长,适其时而已。昔苏武、李陵之诗,长于高妙;曹植、刘公干之诗,长于豪逸;陶潜、阮籍之诗,长于冲淡;谢灵运、鲍照之诗,长于峻洁;徐陵、庾信之诗,长于藻丽,于是杜子美者,穷高妙之格,极豪逸之气,包冲淡之趣,兼峻洁之姿,备藻丽之态,而诸家之作所不及焉。然不集诸家之长,杜氏亦不能独至于斯也,岂非适当其时故耶?……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呜呼,杜氏,韩氏亦集诗文之大成者与!
后山诗话
诗欲其好,则不能好矣。王介甫以工,苏子瞻以新,黄鲁直以奇,而子美之诗,奇常、工易、新陈莫不好也。
《潜溪诗眼》
老杜诗,凡一篇皆工拙相半,古人文章类如此。皆拙固无取,使其皆工,则峭急而无古气,如李贺之流是也。然后世学者。当先学其工者,椭神气骨皆在于此。
岁寒堂诗话
王介甫只知巧语之为诗,而不知拙语亦诗也;山谷只知奇语之为诗,而不知常语亦诗也。欧阳公诗专以快意为主,苏端明诗专以刻意为工,李义山诗只知有金玉龙凤,杜牧之诗只知有绮罗脂粉,李长吉诗只知有花草蜂蝶,而不知世间一切皆诗也。惟杜子美则不然:在山林则山林,在廊庙则廊庙,遇巧则巧,遇拙则拙,遇奇则奇,遇俗则俗,或放或收,或新或旧,一切物、一切事、一切意,无非诗者,故曰“吟多意有馀”,又曰“诗尽人间兴”,诚哉是言”!
岁寒堂诗话
子美诗奄有古今。学者能识国风、骚人之旨,然后知子美用意处;识汉魏诗,然后知子美遣词处。
《遁斋闲览》
或问王荆公云:编四家诗,以杜甫为第一,李白为第四,岂白之才格词致不逮甫也?公曰:白之歌诗,豪放飘逸,人固莫及,然其格止于此而已,不知变也。至于甫,则悲欢穷泰,发敛抑扬,疾徐纵横,无施不可。故其诗有平淡简易者,有绵丽精确者,有严重威武若三军之帅者,有奋迅驰骤若泛驾之马者,有淡泊闲静若山谷隐士者,有风流蕴藉若贵介公子者。盖其诗绪密而思深,观者苟不能臻其阃奥,未易识其妙处,夫岂浅近者所能窥哉!此甫所以光掩前人而后来无继也。
苕溪渔隐丛话
山谷云,老杜作诗,退之作文,无一字无来处,盖后人读书少,故谓韩、杜自作此语耳。
沧浪诗话
少陵诗宪章汉魏,而取材于六朝。至其自得之妙,则前辈所谓集大成者也。
沧浪诗话
李、杜二公,正不当优劣。太白有一二妙处,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处,太白不能作,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
瀛奎律髓
大抵老杜集,成都时诗胜似关辅时,夔州时诗胜似成都时,而湖南时诗又胜似夔州时,一节高一节,愈老愈剥落也。
杨维桢《李仲虞诗序》
观杜者不唯见其律,而有见其骚者焉;不唯见其骚,而有见其雅者焉;不唯见其骚与雅也,而有见其史者焉。此杜诗之全也。
唐诗品汇
蜀郡虞集云:杜公之诗,冲远浑厚,上薄风雅,下凌沈、宋、每篇之中有句法章法,截乎不可紊;至于以正为变,以变为正,妙用无方,如行云流水,切无定质,出于精微,夺乎天造,是大难以形器求矣。公之忠愤激切、爱君忧国之心,一系于诗,故常因是而为之说曰:《三百篇》,经也;杜诗,史也。“诗史”之名,指事实耳,不与经对言也;然风雅绝响之后,唯杜公得之,则史而能经也,学工部则无往而不在也。
丹铅总录
杜子美诗诸体皆有绝妙者,独绝句本无所解。
艺圃撷馀
少陵故多变态,其诗有深句,有雄句,有老句,有秀句,有丽句,有险句,有累句。后世别为“大家”,特高于盛唐者,以其有深句,雄句、老句也;而终不失为盛唐者,以其有秀句、丽句也。轻浅子弟往往有薄之者,则以其有险句、拙句、累句也。不知其愈险愈老,正是此老独得处,故不足难之;独拙、累之句,我不能掩瑕。虽然,更千百世无能胜之者何?要曰:无露句耳。
诗薮
盛唐一味秀丽雄浑。杜则精粗、巨细、巧拙、新陈、险易、浅深、浓淡、肥瘦靡不毕具,参其格调,实与盛唐大别,其能会萃前人在此,滥觞后世亦在此。且言理近经,叙事兼史,尤诗家绝睹。
诗薮
太白笔力变化,极于歌行;少陵笔力变化,极于近体。李变化在调与词,杜变化在意与格。然歌行无常矱,易于错综;近体有定规,难于仲缩。调词超逸,骤如骇耳,索之易穷;意格精深,始若无奇,绎之难尽,此其稍不同者也。
诗薮
大概杜有三难:极盛难继,首创难工,遘衰难挽。子建以至太白,诗家能事都尽,杜后起,集其大成,一也;排律近体,前人未备,伐山道源,为百世师,二也;开元既往,大历继兴,砥柱其间,唐以复振,三也。
唐诗镜
杜子美之胜人者有二:思人所不能思,道人所不敢道,以意胜也;数百言不觉其繁,三数语不觉其简,所谓“御众如御寡”、“擒贼必擒王”,以力胜也。五七古诗,雄视一世,奇正雅俗,称题而出,各尽所长,是谓武库。五七律诗,他人每以情景相和而成,本色不足者往往景饶情乏,子美直摅本怀,借景入情,点熔成相,最为老手,然多径意一往,潦倒太甚,色泽未工,大都雄于古者每不屑屑于律故。故用材实难,古人小物必勤,良有以也。
李维桢《雷起部诗选序》
昔人云诗至子美集大成,不为四言,不用乐府旧题。虽唐调时露,而能得风雅遗意。七言歌行扩汉魏而大之。沉郁瑰琦,巨丽超逸。五言律体裁明密,规模宏远,比耦精严,音节调畅;七言律称是。至于长律,阖辟驰骤,变化错综,未可端倪,冠绝占今矣。
唐音癸签
少陵七律与诸家异者有五:篇制多,一也;一题数首不尽,二也;好作拗体,三也;诗料无所不入,四也;好自标榜,即以诗入诗,五也。此皆诸家所无,其他作法之变,更难尽数。
《诗源辨体》
或问:子美五七言律较盛唐诸公何如?曰:盛唐诸公唯在兴趣,故体多浑圆,语多活泼;若子美则以意为主,以独造为宗,故体多严整,语多沉着耳。此各自为胜,未可以优劣论也。
池北偶谈
宋明以来,诗人学杜子美者多矣。予谓退之得杜神,子瞻得杜气,鲁直得杜意,献吉得杜体,郑继之得杜骨。它如李义山、陈无己,陆务观、袁海叟辈、又其次也;陈简斋最下。
《杜诗详注凡例》
元微之作序铭,盛称其所作,谓“自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
故王介甫选四家诗,独以杜居第一。
秦少游则推为孔子大成,郑尚明则推为周公制作,黄鲁直则推为诗中之史,罗景纶则推为诗中之经,杨诚斋则推为诗中之圣,王元美则推为诗中之神,诸家无不崇奉师法。
宋惟杨大年不服杜,诋为村夫子,亦其所见者浅。
至嘉隆间,突有王慎中、郑继之、郭子章诸人,严驳杜诗,几令身无完肤,真少陵蟊贼也。
杨用修则抑扬参半,亦非深知少陵者。
《茧斋诗谈》
诗有以涩为妙者,少陵诗中有此味,宜进此一解。涩对滑看,如碾玉为山,终不如天然英石之妙,
《茧斋诗谈》
五言排律,当以少陵为法,有层次,有转接,有渡脉,有闪落收缴,又妙在一气。
《茧斋诗谈》
古之人,如杜子美之雄浑博大,其在山林与朝廷无以异,其在乐士与兵戈险厄无以异,所不同者山川风土之变,而不改者忠厚直谅之志。志定,则气浩然,则骨挺然,孟子所谓“至大至刚塞乎天地”者,实有其物,向光怪熊熊,自然溢发。少陵独步千古,岂骚人香草,高士清操而已哉!
《唐诗别裁》
少陵五言长篇,意本连属,而学问博,力量大,转接无痕,莫测端倪,转似不连属者,千古以来,让渠独步。
《唐诗别裁》
少陵七言古如建章之宫,千门万户;如巨鹿之战,诸候皆从壁上观,膝行而前,不敢仰视;如大海之水,长风鼓浪,扬泥沙而舞怪物,灵蠢毕集。别于盛唐诸家,独称大家。
《唐诗别裁》
杜诗近体,气局阔大,使事典切,而人所不可及处,尤在错综任意,寓变化于严整之中,斯足以凌轹千古。
《杜诗镜铨》
五古前人多以质厚清远胜,少陵出而沉郁顿挫,每多大篇,遂为诗道中另辟一门径。无一蹈袭汉魏,正深得其神理。
《杜诗镜铨》
少陵绝句,直抒胸臆,自是大家气度,然以为正声则未也。宋人不善学之,往往流于粗率。
瓯北诗话
少陵之真本领……仍在少陵诗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盖其思力沉厚,他人不过说到七八分者,少陵必说到十分,甚至有十二三分者。其笔力之豪劲,又足以副其才思之所至,故深人无浅语。
《读雪山房唐诗序例》
杜工部五言诗,尽有古今文字之体。前后《出塞》、“三别”、“三吏”,固为诗中绝调,汉魏乐府之遗音矣。他若《上韦左丞》,书体也;《留花门》,论体也;《北征》,赋体也;《送从弟亚》,序体也;《铁堂》、《青阳峡》以下诸诗,记体也;《遭田父泥饮》,颂体也;《义鹘》、《病柏》,说体也;《织成褥段》,箴体也;《八哀》,碑状体也;《送王砯》,纪传体也,可谓牢笼众有,挥斥百家。
《岘佣说诗》
少陵七律,无才不有,无法不备。义山学之,得其浓厚;东坡学之,得其流转;山谷学之,得其奥峭;遗山学之,得其苍郁;明七子学之,佳者得其高亮雄奇,劣者得其空廓。
三唐诗品
情芳意古,蕴藉宏深,本《小雅》怨诽之音,撰建安疏宕之骨,简蓄不逮古人,沉厉过之。七言骨重气苍,意研律细,诸家评论,以此赅焉。
《唐宋诗举要》
五言长律,作者颇夥,然不能以颢气驱迈,健笔抟捖,则与四韵无大异,不过衍为长篇而已。杜老五言长律,开阖跌荡,纵横变化,远非他家所及。至……七言长律,最为难工,作者亦少,虽老杜为之,亦不能如五言之神化,他家无论也。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55—1809 【介绍】: 清安徽歙县人,字次仲。乾隆五十五年进士,选宁国府教授。家境贫寒,群经皆手钞读之。学术博通经史,兼擅词章,并勤于读史,于疆域沿革、职官异同,均极熟悉。专精《》学。有《礼经释例》、《燕乐考原》、《元遗山年谱》、《校礼堂集》等。
词学图录
凌廷堪(1757-1809) 字次仲,一字仲子。安徽歙县人。清乾隆五十五年(1790)进士。授宁国府学教授。少学贾,年二十五始为举子业。入国子监师事翁方纲,遂研治经学。精三《》,通乐律,作《燕乐考原》,为乾嘉学派名儒。雅善属文,工诗词,尤工骈体。有《校礼堂集》、词集《梅边吹笛谱》。
梅边吹笛谱·自序
少时失学,居海上,往往以填词自娱。相倡和者,唯同里章君酌亭。后出游,渐知治经,得交仪徵阮君伯元,谈说之馀,时或及此,盖亦深于词者。其他朋辈,多以小道薄之,不敢与论也。年二十许,遂屏去,一意向学,不复多填词。旧稿久束之箧中,及官宛陵,暇日检出阅之,颇有商海帚千金之想,乃编为二卷,酌亭已前卒,不得见矣。旧取白石《暗香》句意,名之曰《梅边吹笛谱》,盖词人习气,亦不复追改也。又少作但依旧词填之,不知宫调为何物,近因学乐律,少少有所悟,而宋人之谱,多零落失传,又以琵琶證琴声,故燕乐二十八调,多与雅乐异名也。今取其可考者,注宫调于其下,不可考者不注也。阮君今以侍郎巡抚浙江,命小史录一本质之,不审能传于后否。稿中所用四声,非于唐宋人有所本者,不敢辄为假借;所用韵,凡闭口不敢阑入抵腭、鼻音,至于抵腭与鼻音亦然。异时有扬子云,当鉴此苦心也。嘉庆五年负在庚申端午日,淩廷堪次仲书。
梅边吹笛谱·跋
《梅边吹笛谱》二卷,先师次仲先生所手定也。
其锦赋性拙鲁,于此夙未究心,然尝窃闻其绪论矣。
词者,诗之馀也,昉于唐,沿于五代,具于北宋,盛于南宋,衰于元,亡于明。
以诗譬之,慢词如七言,小令如五言。
慢词北宋为初唐,秦、柳、苏、黄如沈、宋,体格虽具,风骨未遒,片玉则如拾遗,骎骎有盛唐之风矣。
南渡为盛唐,白石如少陵,奄有诸家,高、史则中允、东川,吴、蒋则嘉州、常侍。
宋末为中唐,玉田、碧山风调有馀,浑厚不足,其钱、刘乎。
草窗、西麓、商隐、友竹诸公,盖又大历派矣。
稼轩为盛唐之太白,后村、龙洲亦在微之、乐天之间。
金、元为晚唐,山村、蜕岩可方温、李,彦高、裕之近于江东、樊川也。
小令唐如汉,五代如魏晋,北宋欧、苏以上如齐梁,周、柳以下如陈隋,南渡如唐,虽才力有馀而古气无矣。
填词之道,须取法南宋,然其中亦有两派焉。
一派为白石,以清空为主,高、史辅之。
前则有梦窗、竹山、西麓、虚斋、蒲江,后则有玉田、圣与、公谨、商隐诸人,扫除野狐,独标正谛,犹禅之南宗也。
一派为稼轩,以豪迈为主,继之者龙洲、放翁、后村,犹禅之北宗也。
元代两家并行,有明则高者仅得稼轩之皮毛,卑者鄙俚淫亵,直拾屯田、豫章之牙后。
我朝斯道复兴,若严荪友、李秋锦、彭羡门、曹升六、李耕客、陈其年、宋牧仲、丁飞涛、沈南渟、徐电发诸公,率皆雅正,上宗南宋,然风气初开,音律不无小乖,词意微带豪艳,不脱《草堂》前明习染,唯朱竹垞氏专以玉田为模楷,品在众人上。
至厉太鸿出,而琢句炼字,含宫咀商,净洗铅华,力除俳鄙,清空绝俗,直欲上摩高、史之垒矣;又必以律调为先,词藻次之,昔屯田、清真、白石、梦窗诸君,皆深于律吕,能自制新声者,其用昔人旧谱,皆恪守不敢失,况其下乎。
吾师之词,不专主一家,而尤严于律,尝自谓幼年精力误弊于此。
壬申冬,江郑堂先生亦语锦曰:令师学问精博,悉臻绝诣,礼经乐律,固其千秋大业,即骈体文章,诗馀小技,亦不落第二流也。
爰案次为其目录,置诸卷端,以便检阅。
外有《花犯》一阕,与《折桂令》诸散曲,既不欲弃置,亦不敢窜入,惟补录于后,以公同好云。
时道光六年仲秋月望日,受业宣城张其锦谨识。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唐睦州桐庐人。
少从严维学诗。
代宗大历六年登进士第,复应制举,未中。
数年后归睦州,曾与刘长卿酬唱。
德宗初居长安,与严维、清江唱和。
有诗名,其《题慈恩寺塔》诗,为白居易、元稹所赏。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年不详。
行十八,睦州桐庐(今浙江桐庐)人。
少从严维学诗。
代宗大历六年(771)登进士第,复应制举未中。
十一、十二年间归睦州,与刘长卿过往唱酬。
大历末、德宗建中初居长安,与严维、清江唱和。
事迹散见《中兴间气集》卷上、《云溪友议》卷下、《新唐书·艺文志四》、《唐诗纪事》卷二六。
八元有诗名,白居易、元稹曾赏其《题慈恩寺塔》诗。
全唐诗》存诗6首。
唐诗汇评
章八元,生卒年不详,睦州桐庐(今属浙江)人。少喜为诗,尝于邮亭偶题数语,严维见而异之,亲为指谕,数年间,诗赋精绝。大历六年(771)登进士第。复应制科举。德宗朝,任句容主簿。有《章八元诗》一卷,已佚。《全唐诗》存诗六首。

作品评论

中兴间气集
八元尝于都亭偶题数言,盖激楚之音也。会稽严维到驿,问八元曰:“尔能从我学诗乎?”曰:“能。”少顷遂发,八元已辞家,维大异之,遂亲指喻,数年词赋擢第。如“雪晴山脊见,沙浅浪痕交”,此得江山之状貌矣。
鉴诫录
文宗朝,元稹、白居易、刘禹锡唱和千百首,传于京师,诵者称美。
凡所至寺观台阁林亭,或歌或咏之处,向来名公诗板潜自撤之,盖有愧于数公之咏也。
会元、白因传香于慈恩寺塔下,忽睹章先辈八元所留之句,命僧拂去埃尘,二公移时吟味,尽日不厌。
悉令除去诸家之首,唯留章公一首而已。
乐天曰:“不谓严维出此弟子!
”由是二公竟不为之。
诗流自慈恩息笔矣。

人物简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37—791? 【介绍】: 唐京兆万年人。韦待价曾孙。初以三卫郎事玄宗,后折节读书,肃宗时入太学。代宗永泰中,为洛阳丞,迁京兆府功曹。德宗建中二年,累除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寻改江州刺史,追赴阙,迁左司郎中。贞元初,复出为苏州刺史,世称韦苏州。后罢居苏州永定寺,斋心屏除人事。工诗,与顾况、刘长卿等相酬唱。与王维、孟浩然、柳宗元合称“王孟韦柳”,或与陶渊明合称“陶韦”。有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37—792? 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
排行十九。
曾任左司郎中,人称韦左司;又曾任江州刺史、苏州刺史,人称韦江州、韦苏州。
出身关中望族,玄宗天宝十载(751)以门资恩荫入宫为三卫郎,颇任侠负气。
十五载六月,安史叛军进长安,失职流落。
肃宗乾元元年(758)进太学,折节读书。
代宗广德元年(763)为洛阳丞,刚直为政,鞭笞军骑,见讼于居守,永泰二年(766)罢任。
曾东游淮海,经淮阴、宝应等地,抵广陵。
大历九年(774)为京兆府功曹。
不久,摄高陵宰、转鄠县令。
十四年转栎阳令,即因疾辞归,居沣水北岸善福寺,又称西斋,曾编成《沣上西斋吟稿》数卷(见王钦臣《韦苏州集序》)。
德宗建中二年(781)任尚书比部员外郎。
四年出为滁州刺史,旋即罢任,闲居滁州西涧。
贞元元年(785)任江州刺史。
三年入朝为左司郎中,次年出为苏州刺史。
六年罢任,寓居苏州城外永定寺。
约于贞元八年(792)卒于苏州。
一说文宗大和(827—835)中,尚以太仆少卿兼御史中丞,为诸道盐铁转运江淮留后(见沈作哲《补韦刺史传》),叶梦得、钱大昕、余嘉锡等已辨其非。
生平见宋王钦臣《韦苏州集序》、姚宽《西溪丛语》卷下、沈作哲《补韦刺史传》。
近人万曼有《韦应物传》、孙望有《韦应物事迹考略》、傅璇琮有《韦应物系年考證》。
韦应物秉性高洁,其诗淡远清瑟,人比之陶潜。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韦诗“源出于陶而镕化于三谢,故真而不朴,华而不绮”。
长于五言,“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体”(白居易《与元九书》)。
其“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同上),刘熙载亦云:“韦苏州忧民之意如元道州。
”(《艺概·诗概》)《全唐诗》存诗10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4首。
通行之诗集有四部丛刊本《韦刺史诗集》10卷附录1卷,丛书集成初编本《韦苏州集校正拾遗》1卷(清卢文弨编校)。
注本有陶敏、王友胜《韦应物集校注》。
唐诗汇评
韦应物(约737-约792),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天宝末,为玄宗三卫近侍,时年十五,颇任侠负气。后入太学,折节读书。广德中,任洛阳丞,被讼,弃官闲居。大历中,任京兆府功曹,摄高陵令,又历鄠县、栎阳二令。建中中,除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贞元元年,转江州刺史。三年,入为左司郎中,出守苏州,卒。世称韦江州、韦左司或韦苏州。应物工诗,五言诗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有《韦应物诗集》十卷。北宋王钦臣重加校定编次,仍为十卷,题《韦苏州集》,行于世。《全唐诗》编其诗为十卷。
词学图录
韦应物(737-约791) 京兆长安人。少年时以三卫郎事玄宗,豪横放浪。安史乱起,流落失职,始立志读书,后中进士,为江州刺史、左司郎中、苏州刺史、故称韦江州、韦左司、韦苏州。著名山水田园诗人,后人每以"王孟韦柳"并称,东坡有"乐天长短三千首,却爱韦郎五字诗"之句。今传有10卷本《韦江州集》,2卷本《韦苏州诗集》、10卷本 《韦苏州集》。散文存一篇。词存四首,见《尊前集》。
全唐诗补逸
韦应物,京兆长安人。生开元二十五年。少以三卫郎事明皇。乾元间为太学生,始折节读书。永泰中为洛阳丞。大历间历仕京兆府功曹参军。十四年,自鄠县令制除栎阳令,以疾辞不就。建中中拜尚书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调江州。追赴阙,改左司郎中。复出为苏州刺史。约卒于贞元九年。其诗閒澹简远,人比之陶潜,称陶韦云。补诗一首。
全唐文·卷三百七十五
应物。京兆长安人。少以三卫郎事元宗。永泰中授京兆功曹。迁洛阳丞。大历中授鄠令。建中三年拜比部员外郎。出为滁州刺史。调江州。改左司郎中。后出为苏州刺史。

作品评论

李肇《国史补》
韦应物立性高洁,鲜食寡欲,所至焚番扫地而坐。其为诗驰骤建安以还,各得其风韵。
白居易《与元九书》
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又高雅闲澹,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
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
李、杜之后,诗人继出,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非馀子所及也。
临汉隐居诗话
韦应物占诗胜律诗,李德裕、武元衡律诗胜古诗,五字句又胜七字。张籍、王建诗格极相似,李益古、律诗相称,然皆非应物之比也。
后山诗话
右丞、苏州,皆学于陶、王,得其自在。
《蔡宽夫诗话》
苏州诗律深妙,白乐天辈固皆尊称之,而行事略不见唐史为可恨。以其诗语观之,其人物亦当高胜不凡。
《蔡百衲诗评》
韦苏州诗如浑金璞玉,不假雕琢成妍,唐人有不能到。至其过处,大似村寺高僧,奈时有野态。
《陵阳室中语》
韦苏州……诗清深妙丽,虽唐诗人之盛,亦少其比。
《童蒙诗训》
徐师川言:人言苏州诗,多言其古淡,乃是不知言苏州诗。李、杜以来,古人诗法尽废,惟苏州有六朝风致,最为流丽。
岁寒堂诗话
韦苏州诗,韵高而气清。王右丞诗,格老而味长。虽皆五言之宗匠,然互有得失,不无优劣。以标韵观之,右丞远不逮苏州,至于词不迫切而味甚长,虽苏州亦所不及也。
郡斋读书志
诗律自沈、宋以后,日益靡曼,锼章刻句,揣合浮切,虽音韵婉谐,属对丽密,而娴雅平淡之气不存矣,独应物之诗驰骤建安以还,得其风格云。
《清邃阁论诗》
其诗无一字做作,直是自在,其气象近道,意常爱之。问比陶如何?曰:陶却是有力,但语健而意闲。隐者多是带气负性之人为之,陶却有为而不能者也,又好名;韦则自在,其诗直有做不着处便倒塌了底。
《清邃阁论诗》
韦苏州诗高于王维、孟浩然诸人,以其无声色臭味也。
《臞翁诗评》
韦苏州如园客独茧,暗合音徽。
后村诗话
韦诗律深妙,流出肝肺,非学力所可到也。
《王孟诗评》
韦应物居官自愧,闵闵有恤人之心,其诗如深山采药,饮泉坐石,日晏忘归。孟浩然如访梅问柳,偏入幽寺。二人意趣相似,然入处不同。韦诗润者如石;孟诗如雪,里淡无彩色,不免有轻盈之意。诵韦苏州一二语,高处有山泉极品之味。
《唐诗品》
苏州诗气象清华,同端闲雅,其源出于靖节,而深沉顿郁,又曹、谢之变也。唐人作古调,虽各有门户,要之律体方精,弥多附寄,而专业之流鲜矣。苏州独骋长辔,大窥曩代,而又去其拘挛补衲之病,盖一大家也。当时词流秾郁、感荡成波,其视苏州淡泊无文,未淹高听,而大羹幺味,足配元英。虽不足以嬉春弄物,要之心灵跨俗,自致上列,不与浊此争长矣。
四友斋丛说
左司性情闲远,最近风雅,其恬淡之趣,不减陶靖节。唐人中,五言古诗有陶、谢遗韵者,独左司一人。
诗薮
苏州五言古优入盛唐,近体婉约有致,然自适大历声口,与王、孟稍有不同。
唐诗归
钟云:韦苏州等诗,胸中腕中,皆先有一段真至深永之趣,落笔肖然清妙,非专以浅淡拟陶者。世人误认陶诗作浅淡,所以不知节诗也。谭云:总是“清”之一字,要有来历、不读书不深思人。侥幸假借不得。
诗镜总论
诗之所贵者,色与韵而已矣。韦苏州诗,有色有韵,吐秀含芳,不必渊明之深情,康乐之灵悟,而已自佳矣。
诗镜总论
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将韦诗陈对其间,自觉形神无间。
《诗源辨体》
唐人五言古气象宏远,惟韦应物、柳子厚。其源出于渊明,以萧散冲淡为主。然要其归,乃唐体之小偏,亦犹孔门视伯夷也。
《诗源辨体》
韦、柳五言古,犹摩诘五言绝,意趣幽玄,妙在文字之外。
《诗源辨体》
应物之诗,较子厚虽精密弗如,然其句亦自有法,故其五言古短篇仄韵最工;七言古既多矫逸,而劲峭独出。乃知二公是由工入微,非若渊明平淡出于自然也。
《诗源辨体》
东坡云:“柳子厚诗在渊明下、韦苏州上”。朱子云:“韦苏州高于王维、孟浩然诸人,以其无声色臭味也。”愚按:韦、柳虽由工入微,然应物入微而不见工,子厚虽入微,而经纬绵密,其功自见。故白唐人而论,是柳胜韦;由渊明而论,是韦胜柳。
《诗源辨体》
六朝五言,谢灵运俳偶雕刻,正非流丽。玄晖虽稍见流丽,而声渐入律,语渐绮靡,遂成杂体,若应物,萧散冲淡,较六朝更自迥别。
《诗源辨体》
应物五七言律绝,萧散冲淡。与五言古相类,然所称则在占也。
《同上》
韦于五言古,汉晋之大宗也。俯视诸子,要当以儿孙畜之,不足以充其衙官之位。其安顿位置,有所吝留,有所挥斥。其吝留者必流俗之挥斥,其挥斥者必流俗之吝留,岂其以摆脱自异哉!吟咏家唯于此千锻百炼,如《考工记》所称五气俱尽、金锡融浃者,方可望作者肩背。
《唐律消夏录》
唐诗之修闲澄澹,韦公为独至。五言古律二体。读之每令人作登仙入佛想。
《载酒园诗话又编》
韦诗皆以平心静气出之,故多近于有道之言。
《载酒园诗话又编》
韦诗诚佳,但观刘须溪细评,亦太钻皮出羽。唯云“韦诗润者如石,孟诗如雪,虽淡无釆色,不免有轻盈之意”,比喻尚好。至谓二人意趣相似,则又不然。“自顾躬耕者,才非管乐俦。闻君荐草泽,从此泛沧洲”,自是隐士高尚之言。“促戚下可哀,宽政身致患。日夕思自退,出门望故山”,自是循吏倦还之语。原不同床,何论各梦!宋人又多以韦、柳并称,余细观其诗,亦甚相悬。韦无造作之烦,柳极锻炼之力。韦真有旷达之怀,柳终带排遣之意。诗为心声,自不可强。
分甘馀话
东坡谓“柳泖州诗,在陶彭泽下,韦苏州上。”此言误矣。余更其语曰:韦诗在陶彭泽下,柳柳州上。余昔在扬州作论诗绝句,有云:“风怀澄澹推韦柳,佳处多从五字求。解识无声弦指妙,柳州那得并苏州!”又常谓:陶如佛语,韦如菩萨语,王右丞如祖师语也。
《唐音审体》
昔人谓韦与王、孟鼎立为三,以其皆近陶体也,冯复京曰:韦公本有六朝浓丽之意,而澄之为唐调,突过唐人之上。
《剑溪说诗又编》
韦诗不唯古澹,兼以静胜。古澹可儿,静非澄怀观道不可能也。
《剑溪说诗又编》
诗中有画,不若诗中有人。左司高于右丞以此。
《四库全书总目》
其诗七言不如五言,近体不如古体,五言古体源出于陶,而熔化于三谢。故真而不朴,华而不绮。但以为步趋柴桑,未为得实。如“乔木生夏凉,流云叶华月”,陶诗安有是格耶?
石洲诗话
王孟诸公,虽极超诣,然其妙处,似犹可得以言语形容之。独至韦苏州,则其奇妙全在淡处,实无迹可求。
《岘佣说诗》
后人学陶,以韦公为最深,盖其襟怀澄澹,有以契之也。
三唐诗品
其源出于渊明,在当时已定论,唯其志洁神疏,故能淡言造古。《拟古》十二篇,虽未远迹陶公,亦得近裁白傅。乃如“画寝清香”、“郡斋夜雨”,琅然疏秀,有杂仙心。至若“乔木生夏凉,流云吐华月”,亦复自然作妙,不假雕饰之功。唯气格未遒,视古微疑涣散。
《诗学渊源》
其诗闲淡简远,人比之陶潜,虽或过当,而其《拟古》之作,寝几于《十九首》;效陶一体,亦极冲淡之怀,但微嫌着迹耳,着迹则近于刻画矣。然当此之时,高古旷达,殊无出其右者。
《诗境浅说》
五律中有高唱入云,风华掩映,而见意不多者,韦诗其上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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