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王承

共 4 首
粤惟上德。希世挺生。存则道照于人伦。没则名飞于史策。宜其计功伐。镂钟鼎。永贻长世。昭示后昆。君讳镜民。字君倩。河东闻喜人也。唐虞之盛。伯益控其遥原。殷周以还。仲衍膺其馀庆。徽则擅美当涂。宪则流芳中夏。金张旧业。远谢声尘。江汉英灵。多惭光价。祖靖虑。魏银青光禄大夫汾州刺史。银章青绶。登高能赋。扬波流恶。政以镇成。父□汉周革路大夫仪同三司晋州刺史。雅道儒风。声动当世。班条布政。恩结去思。君上表云气。远膺星像。虚牝与贞固同归。爱景共严凝一致。悬河若讷。每括智囊。止水澄神。日开灵鉴。及择师请益。游方问道。性与稽古。心照神文。佩游夏之芳尘。为潘张之益友。立人之道。仁义靡遗。事亲之德。爱敬同尽。迹屈衡门。声驰上国。莫府交辟。公车致礼。晋荡公受博陆之图。处阿衡之寄。为其诸子精选府寮。辟为谭公大将军记□府中为其语曰。令德日新裴镜民。昔马越为其世子辟王安期。取其仪形之美。蒋济崇其府望辟阮嗣宗。重其文学之誉。我贻羔雁。兼而□之。寻以内艰去职。幡车方驾。金革在辰。丧礼未宏。多从权夺。朝廷以君羸瘵过甚。特诏终哀。感动风俗。皆此类也。建德初。以君为宋王侍读。寻授记室参军。迁司录宣政。一年授吏部上士。摄少吏部。研几汲引之方。游刃铨衡之地。能官在□咸事无遗。大吏部竟陵公。即有随之滕王也。亮拔不偫。英姿秀发。重君才行。深见褒奖。每□裴楷清通之望。复见斯人。开皇受禅。其日除尚书在外兵郎。寻改为兵部侍郎。魏晋以还。台郎显要。官方始革。扬历是膺。是非器重望□无以宏斯礼秩。华阳地险。控御遐长。蜀王秀以□子之尊。拥旄作镇。寮属望重。妙简时贤。以君为西南道行台兵部侍郎。及行台废。除□州总管府掾。寻改益州总管府司马。蜀王年止胜衣。童心未改。文武佐吏。多非正人。君言必尽忠。行惟直道。省府之内。莫不敬而惮之。□台民部尚书陈茂。情恃惟旧。志多慢下。虽处行乖方。莫敢违异。惟君□理抗直。未尝顺旨。兵部尚书京兆杜杲每谓人曰。不值盘根错节。不表利器。裴君匪躬遑盬。可谓美矣。开皇十六年。西南夷□□从搆乱。君总率士卒。应机致讨。后军不系。战危丧律。以三月癸丑朔十九日辛未。陷于贼庭。季路结缨。志无苟免。温序衔须。义不生辱。永怀斯道。盖君之平生风烈焉。惟君灵府浚彻。神□开敏。英略外明。沈几内断。培风自远。背丹穴以来仪。□气不偫。望青霄而孤竦。许劭月旦之论。韫义生风。黄童日下之声。乘虚效响。弹冠莫府。掌记文房。媚韶景以闿华。啸清风而振藻。珥笔南宫。垂缨西蜀。戎事之重。必司善政。蒐狩于是得时。风霜以之顺序。比明月于东曹。又典午于南正。眷熊掌□重义。安马革以轻生。神迈□□□峰□搆农夫辍□而野祭。机妇捐珠而巷歌。西蜀父老。至于今思之。君第五子太仆少卿洛州都督□长充上柱国翼城县开国公绩。□雅道于□□搆丕基于鸿绪。感四序之递变。睹万物而永言。思宏遗范。式昭贞石。其铭曰。
灵河远派,大畤流光。
美哉地德,郁矣□芳。
高门钟鼎,世□旗常。
鹓鸿接翼,金玉其相。
惟君载挺,道符人俊。
灼灼外明,温温内润。
瞻之忽后,仰之□峻。
抱朴澄清,含风□韵。
□□资□,公府驰名。
永怀丧制,易俗申情。
爰掌书记,俄属铨衡。
清通之誉,远嗣家声。
开皇在辰,万象咸镜。
灵开尺□,典属军政。
列宿上膺,中和俯咏。
永怀神道,斯人斯命。
层梁毁构,靖树□风。
彫戈纪□,鼐鼎铭功。
柏庭永閟,泉路斯穷。
九京不作,万古书忠。
明□重世,分茅锡社。
仰嗣丕基,式宏良冶。
绝云使翼。
追风颒赭。
以□□□□胸(下阙)
甲子秋七月,浙督卢永祥兵败,被逐于齐燮元,乃遣使乞援于奉天。张雨亭耻于辛酉之败,思修怨于我者三年矣,于是苏、浙之战方熄,而直、奉之祸又作。八月举兵十二万,长驱犯山海关,彭寿莘与战,互有胜负。上将军吴公,受朝命督师为总司令,直鲁豫副使王承斌为副司令。十九日,公自洛阳率三师之一旅至京师,设讨逆军总司令部于四照堂。全国诸侯咸愿会师榆关听驱使,公编制调请,旬日而定。编正军四军,一军总司令彭寿莘,以王维城、董政国副之,二军总司令王怀庆,以米振标副之,三军总司令冯玉祥,无副,四军总司令曹锳,以殷本浩、曹士杰副之。乃定行军方略,一军分三路进,一路司令彭寿莘,二路司令王维城,三路司令董政国,而以冯玉荣、葛树屏、时全胜属之;二军分二路进,前敌总指挥刘富有、副指挥龚汉治属之;三军分二路进,一路司令李鸣钟、二路司令张之江属之;四军分二路进,二路司令曹永祥属之。乃编援军十路,张福来为援军总司令,一路司令曹锳,二路司令胡景翼,三路司令张席珍,四路司令杨清臣,五路司令靳云鹗,六路司令阎治堂,七路司令张治功,八路司令李治云,九路司令潘鸿钧,十路司令谭庆林,而以曹士锳、林起鹏、田维勤、马灿林、吴长植、张金标等副之。海军总司令杜锡圭,副司令温树德。当是时,各督入卫,倾国云从,天下将士,无不以得受吴将军驱策为荣。命使面请,率军效命者争先恐后,坐为之满,文电日积盈尺。是役也,统计正军九路,援军十路,司令四十,而后防筹备各司令不与焉;马步炮辎工兵额共为二十馀万,而飞机、海军不与焉。某将驻某地,某军取某势,则皆各受吴公之命。冯玉祥驻热河,为左翼,公知其不可恃,命胡景翼驻喜峰、平泉以监之。于时诸路诸司令,期会而发,信宿而集,飞挽则依山陆梁,徵赴则排虚缩地,万轨一涂,昏晓无间,甲帐山积,战马云逝,东西南北数千里,肩摩毂击,途为之塞者累日兼旬,田夫荷耒以观兵,绅商壶浆而犒士,出师之盛,近今无有焉。九月初十夕,上将军督师发北京,纛车在前,幕府车次之,余以秘书兼机要参议,与闻戎机,随纛车次乘。十二日,军次秦皇岛,时诸路军云集长城,战稍却。先是,冯玉荣失守九门口,敌军得入关,公电令斩冯玉荣以徇,自往督师。既至,军威大震,公亲指挥,衣不解带,大战十日,数夺要塞。惟时饷无的款,军需告匮,公内忧之。初,财政总长王克敏数谋承认金佛郎案,以得大贿,公在洛数电曹公,力持不可,痛斥其奸,事遂寝,克敏于是衔公而思中伤以败公功。军事既兴,王不任筹饷,尝争论于曹公前。公索之急,王曰:「实无钱。无已,则承认金案,旦夕可得数百万。」公怒曰:「君乃欲乘国家危急,胁劫卖国耶?我宁饿死沙场已耳。」朝士咸劝杀克敏辈以清侧,为曹公所解。至是全军饷需日必十万,而兵站、运轮、制造、弹械、衣甲、医药、谍报、赏恤、舟车、供给一切杂支,实且两倍其数犹不与也。秋尽霜高,边海苦寒,士卒有无衣之叹,有司兴仰屋之嗟。公知不可以持久,利在速胜,乃思出奇兵。于是躬冒炮火,相度形势,朝浮洲岛,夕返大营,涉海踰岭,日必数十百里。归则披阅文书,抉择可否,目无停视,耳无辍听,五官并用,穷极夙夜,弗以为劳。遂密定以海军载兵暗截葫芦岛,出锦西直达沈阳之计。事待发矣,时奉军转战经月,久困榆关,精锐死伤略尽,士无斗志,佥怨用兵之非计,至躯贫民以充士卒。辽东豪杰,群焉思逞,以效顺于吴公,而我以奇兵出间道临之,直捣黄龙,此其时也。奉军既侦公日游弋海面,知必有奇谋,顾关下诸军攻之急,不可懈,弗得顾后防,于是大惧。张雨亭知冯玉祥性好作乱而贪财,方思报怨于吴将军,乃急使至承德赂玉祥,使倒戈,约券千万为寿,而先辇二百万。玉祥果利其多金,许之,遣使约承斌、孙岳,共谋去曹吴结张,而据北方政权。惧景翼之监军也,说之曰:「吴公遇子厚乎?」曰:「厚。」曰:「以子之功,宜分茅矣,乃猎食顺德,饷械往往不给,曾不得尺寸之土,且今兹之战,君意何欲?」曰:「立功得土耳。」玉祥笑曰:「岂不闻吴公面曹公之言乎?三省巡阅非子衡莫属,三省各督,则懋宣、子耕、赞勋可。战而胜,事内定,败,俱死而已。」于是景翼怒。玉祥曰:「鸟尽弓藏,奉灭,曹、吴将不可复制。我将以和平应民意,倡停战以存奉,成,奉必德我,而政自我出,不成,则我得美名,亦足自给。一举两得,君其从我游乎?」因述奉军急求意。胡素贪而贫,大悦,是夕先辇老头票十万至胡营,祸遂作。二十一日,冯、胡以其军叛,倍道疾趋,夜半至德胜门,孙岳开门纳之,北京陷。玉祥以炮围总统府,囚曹公于延庆楼,承斌入逼曹公下令停战,褫吴将军职,解其兵柄。吴公方统大军苦战山海关,闻变,命援军总司令张福来当榆关,自率卫队一百人,疾趋天津,电调长江、鲁、豫诸军入卫。各军未及发,而鲁督郑士琦与段祺瑞通,先叛,陈兵济南,断津浦路,命胡翊儒据德州兵工厂,毁铁道,遏南军不得北上,惟潘鸿钧旅先得至,与冯玉祥战于杨村、张庄间,败绩。时山海关主客军犹十馀万,受张福来指挥,居四日,不战而遁,军中莫知所措,则大渍,先津军败,张宗昌遂以骑兵下滦州矣。公以首尾皆败,援路绝,知事不可为,率残部五千,退唐沽,乘海军南渡,至烟台,将假道入豫,士琦不许,乃入长江,由汉口趋洛阳焉。玉祥既据北京,自称国民军革命,自建摄政内阁,然意尤在得皇室财宝,命张壁、鹿钟麟勒兵入宫,露刃逐清帝、后妃下殿,而籍其宫室财货。于是元明以来,三朝御府珍储,十代帝后珠玉宝器,以至三代鼎彝图书,九洲百国方物,天府嫏嬛、宇宙韫閟希世之物,无虑几千万万亿,至是尽载以出,荷戈断行人于道路,六日夜不绝,盖不知其纪极。夫浃旬之间,两举大逆,虽赵高之害蒙恬,董卓之劫洛阳宫,华歆之逼汉献帝,不能专恶于前矣。方变初发,京津士民,无不发指,及公至津,犹冀一战而反正也。败耗既传,咸伤吴公以忠正见欺,而国事将益不可问,无不相向扼腕,有痛哭者,有愤而痫癫者,外人会饮,言冯事则怒掷酒器于地至粉碎。综海内外士论,咸以吴公功败垂成,与岳忠武班师同为千古恨事,同声惊痛惋惜,不能已已。余侍从帷幄,历有年所,久安从军之乐,数被战胜之荣,今乃于千载不偶之事,天崩地坼,目击而躬逢之。伤正义之不伸,慨天心之助长,恸尊亲之忧辱,哀网纪之沦亡,痛定纪痛,示不忘焉。
六合军需动,安危仗令公。
长驱二十万,鼓角下辽东。
不以兵车力,何由衽席功。
执鞭吾所愿,长揖事英雄
⑴ 古今万国,无不以武力而能底定者。以杀止杀,先哲盖已言之。不然者,区区霸业之不以兵车,何足多管仲之力?而谓暴民大憝,可空言而和平哉?
再见金牌恨,中原尽失声。
前军当劲敌,大盗劫神京。
举国今无主,何年见太平。
班师万家哭,功败更成名(十九日,冯玉祥以其军叛,自承德间道疾趋截北京,二十一日夜半至德胜门,孙岳纳之,遂围公府,逼下令停战。英人柯乐文问玉祥曰:「战须两停,今若我停而人不停,当如何?」玉祥曰:「我必以武力制止之。」柯笑曰:「是亦吴公之政而已,何曰和平?」玉祥语塞。初,玉祥怨吴公夺其豫督,每欲甘心焉,及出师,知其事者咸为公危,数言玉祥有异志叵测,不可用。公笑曰:「我其以私害公哉?」至是祸果作。天津报载,奉赂千万元,玉祥独得四百万,王承斌、胡景翼、孙岳分得六百万。其金、署券半之,作霖既至津,玉祥以券索,作霖不与,玉祥大恚恨。数日开会议,或于席谀玉祥功,玉祥有德色,方侈言革命事,作霖徐曰:「将军非某所雇庸者耶,乌得称功发言?前所付金共耗若干,须册报条核也。」玉祥羞愤,自是有图张之心。夫敌人贿师,当也。若玉祥者,人而禽已。)
大难崇朝发,奇功一篑看。
三军齐下泪,异族欲冲冠。
忠信行无敌,春秋义不宽。
枭雄羞与伍,竖子胆应寒(外国报纸痛诋玉祥为叛逆,英、美尤愤。驻丰台之英军藉细故痛殴冯军,击伤至千人,并拘其旅长冯姓,群辱之,仅以身免。玉祥耻之,而无如何也。张作霖入关,谓人曰:「吴子玉忠信人,我可与共事。若冯之贪诈反覆小人,我不屑见之。」时玉祥方与王承斌至津,谄迎张,张令李景林立解除冯津北军之武装及王之二十三师武装,并勒王解省长职,王即逃入租界。承斌、玉祥虽羞恚,无如何也。南北人心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