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人物簡介
共1571,分79頁顯示 2 3 4 5 下一頁陳永正(1941.12—),字止水,號沚齋。男,原籍廣東省茂名高州市,世居廣州。1962年畢業於華南師範大學中文系,任廣州市第三十六中學語文教師。1978年考取中山大學中文系古文字專業硏究生,1981年獲文學碩士學位,畱校工作。現為中山大學中國古文獻硏究所硏究員、中文系博士生導師,中山大學——香港中文大學華南文獻硏究中心主任,中山大學嶺南文獻硏究室主任,中國書法家協會第四、五屆副主席,廣東省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中華詩教學會會長。沚齋詩詞·序一
昔人謂詩有別才,非關學也,不獨陳叔伊疑之,余亦疑之。後讀《梁溪漫志》云:“作詩當以學,若不曾學,則終不近詩。”又曰:“大凡作詩,以才而不以學者,正如揚雄求合六經,費盡工夫,造盡言語,畢竟不似。”益知有才無學,所為詩要非本色,況無才者耶?永正世兄以多才積學之士,窮年著書等身,於諸子百家史志之文,博觀慎取,旁及道藏內典,窮極問學,其學殖之深且邃可知。故其為詩,典雅宏贍,磊珂豪宕多奇語,余窺其意,亦每未能盡其指也。世咸知永正能詩,而不知其蚤年即以博奧澹雅之才而為詞,時一曼聲,寂漠求音,孤清寫豔,與其詩方軌並馳,獨不輕示人耳。人謂沚齋詩,出入宛陵、昌黎、誠齋之間,其詞奄有夢窗、白石、小山之長。永正正當盛年,以其才其學,固非諸家所能囿,再假以歲月,其詣足以上陵諸家,亦非必不能至。今斯集之成,讀者自能有所體會,且復驗余言之不過也。至其書,上取籀篆漢晉之蒼勁古拙,如松抱霜之骨,梅無媚世之姿,其成就又在詩詞以外者矣。 癸酉蒲月岡州莫仲予序沚齋詩詞·序二
各種文體皆有獨具之美學特徵,所以培養其特徵者又必有獨具之社會條件。條件異則所以掌握其特徵者難。吾國今日文人,生乎文辭文體與夫科學文化大異古人之世,而欲學為古人之詩若文,甚難於古人,非才之不及,蓋所學內容與途徑之異也。然欲發揚吾國傳統文化,不能不繼承傳統文學之精華,則學為古人詩文之事又不能盡廢。此事雖不宜求之於常人,固可求之於專家。余輩生文辭文體變革初成之後,較早生十年以上之前輩,舊學根底,已大不相及,學為古人之詩若文,已難望其項背。後生余輩十年以下者,非有特殊之才學,則其難彌甚。彌望今日舊體詞壇,則大學古典文學專家多不暇為,為之者又多非所謂專家,條件失違,緒功不繼,故猶東坡當日,不免興黃茅白葦之歎也。沚齋陳永正教授,生歲後余二十年,由乎文化背景之變遷,其欲工為古文辭也本極難。顧先生夙承家學,淵源有自;在大學又獲從名師,廣守專家之業,治古文字、古文獻之學久,咀含群籍,博聞强記。余讀所注古人詩,深歎其績學。數年前又獲誦所惠自作《詩詞鈔》,彌驚其古體詩詞之精工,皆源汲風騷,轉益多師。詩擷八代之古香,得四唐之雅韻,取烹煉於西江,拓意匠於清人。五言古體,多比興如嗣宗,亦有清真近淵明者;《養鴨老人行》,不啻香山樂府;《遊連州帝后巖》、《暮航抵哈爾濱》,於唐宋如韓、蘇之運奇筆,於清人如康、黃之闡新知。近體則淵靜自然如王、孟,生新峭刻,工為活對如山谷、後山;而《紀夢七首和定庵》,則瑰麗怳惝,神追原作矣。七言古體,豪氣希太白,深情涵義山;《贈吳靜山畫師》、《老牛行》,則杜陵之寫實矣。近體綿邈俊逸,兼為義山、小杜;琢句雕對,依然宋賢西江;於清人則風懷倜儻近仲則,清機肫摯兼二樵。而善用幽微之辭,以狀難寫之境,則五七言之工者皆然。詞作多以情行,而姿豐緻密。“奄有夢窗、白石、小山之長”,莫《序》固已言之。然其中亦有雋雅如玉田,暢適如重光者;若“獨夜攬涼月”之《水調歌頭》、“涼風萬里”之《鵲橋仙》,“屈子牢憂聊抑志”之《臨江仙》、“谷靄遙生”之《沁園春》,亦不妨其合轍蘇、辛也。統觀先生之作,能排極難之勢,收邁俗之功,如芳葩美卉,挺生黃茅白葦之外,不獨於同輩上下為罕見,且可攀方文體變前之先輩而嗣響於古人,謂非間出高才不可也。抑所作之得力於博學,尤有逾於得自高才者。蓋處舊文變革之後,欲為繼舊開新之業,學需雙重,非博不濟。余上述感受,僅為讀先生初集而發。時經多載,先生新作又添,欲合初集重選以付刊,余雒誦未遍,何能測其所進。以過時管窺,承命為序,又焉能避淺陋之有損高明耶?幸大雅恕而正之。 西元二千零五年,陳祥耀拜序於福建師範大學之意園,時年八十有四沚齋詩詞·題陳永正詩集
陳君永正以所為詩見示,風格超拔,寄興深微,異乎現代之所謂能詩者。誠能覃思深造,不務浮名,蘊蓄既深,則精華外發,其所成就必有過人者。黎二樵先生云:“絕境無坦步,高唱有裂笛。”深知為詩之不易,而穿雲裂石之音,亦未嘗不可以企及也。陳君其勉之。 黃海章丁卯春日沚齋詩詞·後序
唐人詩“絕代有佳人,遺世而獨立。”頃者,讀《沚齋詩詞》二卷,風韻飄瀟,才情掩映,擬之現代儕輩之作,沚齋詩詞得不謂為絕代風華遺世獨立者乎。陳君之文,吾知之矣,陳君詩詞,則今始知之。陳君於我輩為少年,而詩詞於我則不止為勁敵。方今騷壇冷落,耆宿凋零,念他年君輩仔肩之重,不勝惆悵之至。都下早秋,吟窗葉落,草此為序,我勞何如。 孔凡章一九八七年九月廿日沚齋詩詞·跋
《沚齋詩鈔》一卷,盥誦數過,如沐清風。大抵五古之佳者,體兼韓孟,擅比興,窈曲而深。《暮航》一章,思路上契蒙莊,意境與筆力俱到,自為前人所無。七言歌行,縱橫跌宕,雅近坡翁;《書燕臺詩後》,則鏗鏘明麗,純是唐之正聲,而非變體。近體亦從學古中創格,語多巉刻,迥不猶人。在今高唱詩體變易之日,陳君潛心邁往,尚友古人,得非所謂特立獨行之士也歟。 《沚齋詞鈔》一卷,深於寄託,以比為賦,在藻詞掩映之中,絕非一覽可了。其纏綿婉曲之情,固足以同契珠玉,令人心醉目迷,但命意敷辭,往往非古人之所有,而又為今人之所無;蓋由於吾人處境,曲折艱難,較諸前人,直如兩個天地,是豈古之意識古之言辭所能盡者乎。諸作之中,如《水調歌頭》刻意坡翁,《西窗燭》蘊藉深沈,《減字木蘭花》輕清瀏亮,均能於古之途徑中,直捷表達今人之境地與心情外,其他若《烏夜啼》,若《憶漢月》,若《千年調》等,多用大句重筆,含鬱怒之氣,以逞激蕩之情者。統觀全集,詞筆遠挹歐、晏之清華婉曲,近承朱彊村、陳述叔之高夐峭拔,聲氣與前賢相通,而意皆由己出。與沚齋詩相較,其性格特立,聲貌儼然,實二而一,一而二耳。 戊辰靜庵傅子餘跋
五言律詩
之子愛良月,因尋繾綣遊。
行人絕蹤處,流影並長溝。
魚靜不驚語,波輕橫入眸。
言歸言告我,旋即動春愁。
不成春共對,花稚太愁人。
昨誤抱中諾,今看波上顰。
水澄堪獨照,林密怯相親。
便與等閒別,終朝采白蘋。
我意未惶告,匆匆君竟歸。
經旬辜此夕,後約定何時。
花妥空留雀,堤平漸散漪。
行人曷回步,晤語一攄悲。
解愛轉心結,挼花盈手香。
百年能有幾,此夜獨何長。
落葉鳴空砌,微吟臥小牀。
攬衣方欲起,零露即時涼。
都作斷雲去,卻來孤枕尋。
盈盈殘淚在,悄悄百憂侵。
及待曉窗白,初知良夜深。
斯時一相慰,漸解愛幽禽。
微雨稍舒鬱,重陰真病余。
相思無旦暮,偶語及詩書。
自別少佳句,空回吾子車。
炭爐茶已沸,何妨曙色催。
吾友久不見,今來茶一壺。
但教自斟飲,毋用相招呼。
家國休論事,蟲魚笑壯圖。
牀頭斕斑者,昨日擘窠書。
湖樹靜秋籟,無端生遠波。
風懷殊未解,人意竟如何。
涼葉泣涓露,空闌牽敗蘿。
誰同美清夜,坐覺月華多。